“这倒未必!”裴祺阴险的一笑,像是深思谋略已久,让上官婉儿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那武华王爷死了,你说,他这刚过门的新婚妻子,还要为他守寡不成?”
“什么?”上官婉儿惊讶的问道,但心底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飘了过来。
“报!”突然,门口的士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裴祺的帐篷里,全然不夏皇后和皇上正相互狰狞的望着对方的嘴脸。
“皇上,不好了,武华王爷,快要不行了!”士兵的额头还有雨水在滴着,不敢抬头。
裴祺轻轻的勾了勾嘴角,看了上官婉儿一眼,尽是王者胜利的得意。
“唔!”夏秀敏痛苦的一阵咳嗽,然后嘴里的血水就被她吐了出来。其实刚刚已经有些醒来了,只是那两人一直在争吵,自己也只能佯装了继续睡觉的姿势。
但是,裴寒到底怎么回事?
夏秀敏一个起身,却被裴祺重重的压倒在床榻上:“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动!”
“皇上,请自重!”夏秀敏冷冷的开口,眼底更是飘过一抹不经意的杀气。眼前这两个华贵的男女,一个杀了裴寒,一个更是把自己往死里逼去,这一次,她绝不会再手软。
“你!”裴祺看着夏秀敏凶狠的眼神,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夏秀敏忍着身上的痛一个起身的下了床榻,想要走出这皇帝的帐篷,却被裴祺再一次紧紧的禁锢了身子:“你不准走!”
夏秀敏身上还穿着白色里衣,索性她手上的镯子还在,真没想到,从那种地上摔下去,这镯子都没有断,只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
被裴祺紧紧拥了身子,上官婉儿在一旁却看得分外眼红,裴祺现在眼里竟全都是这个妖女,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皇后娘娘,你难道也要看着自己的丈夫这般在你面前对别人女人卿卿我我吗?”夏秀敏有些摆脱掉那人的手臂,现在上官婉儿算是唯一一个能求救的人,其实她还有更极致的办法,但毕竟考虑到这是皇帝与皇后。
上官婉儿站在原地,本没有打算和夏秀敏站在一条船上,但一想到裴祺对自己冷意满满的眼神,还有之后整个朝臣要笑话自己的样子,就很是不甘,但裴祺的内力,她要比夏秀敏清楚,根本不是他们两个合力就能镇住的。
夏秀敏看了上官婉儿没有什么反应,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她很想用毒,但是自己会毒的这个秘密若被皇上知道了,一定后患无穷。
夏秀敏再一个手臂,往上官婉儿身边走去,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便从那人的头上抽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簪子下来,裴祺一愣,夏秀敏拿着那簪子,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插了过来,血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一下流到了裴祺禁锢着她身子的手上。
“皇上,你若真的要我留在着了也可以,不过是一个死尸罢了!”夏秀敏说的有些决绝,裴祺也有些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你不想活了?”他愤怒的看着那个拿着钗子往自己脖子上狠狠插了一下的女子,然而他只要再多说一句,那女人手上的钗子就会更深一步的往脖颈上的动脉里插去。
“秀敏想要告诉皇上的是,如果王爷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夏秀敏手里握着的发簪丝毫没有因为皇帝的松手而变得放松开来,她一个转身,又对上了上官婉儿有些阴险的嘴脸:“皇后娘娘,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又怎么做一国之母,真是自不量力。”
上官婉儿听了夏秀敏的讽刺,眼睛都绿了,但夏秀敏现在正恨在心头,她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并没有接了她的话。
夏秀敏再不说什么,怕是再多留一刻,裴寒的生命就会有危险,她拔了在脖颈上的簪子,即使有些血脉喷张的迹象,但都不会影响她回到武华王爷帐篷的决心,似乎在那里,所有的纷乱都只是身外事。
夏秀敏揭开了帐帘,裴寒的床榻周围已经围满了一圈圈的人,甚至刚刚给她看过病的李太医也在此。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朝夏秀敏这边看了过来,但大多数都是不满。
王爷都快死了,王妃还在皇上的帐篷里,这让人听了,就是一个笑话。
但再看夏秀敏满身的伤痕,脖颈上还不时的冒着鲜血,众人才把自己的愤懑给慢慢放了下来,又换上了一些同情的目光,看来武华王爷和王妃,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太医,王爷如何?”夏秀敏一眼就看到裴寒虚弱至极的脸色,那么苍白,让人看着心底生下狠狠的痛。
“王爷身上本就有毒,这次在狩猎的时候,似是这毒瘾又加剧了。而且,这潮湿的天气,更是会让他体内的阴气伤及到五脏六腑跟前,这,!”太医有些吞吐,夏秀敏却一把推开了他:“没用的废物!”她大骂出声,看着裴寒那张越来越没有生气的脸,更是怒不可遏。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已经给了他那个紫色的药瓶,里边装的正是可以解毒的血液,难道他没有喝吗?
周围人看了夏秀敏如此狂躁,但又很理解她痛失丈夫的心情,便都默不作声起来。
夏秀敏一个转身再看看周围人,全是一些裴寒的亲信和一两个御医,她的嘴角冷冷哼了一声:“王爷都快死了,却不见一个御医上前来,皇上还真是偏心啊!”
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番,又很快的传了一旁的侍卫:“把这个消息暂时封锁了,不要让母妃知道!”
“是!”那人干脆的答道,这下夏秀敏才有些放心,:“你们都下去吧,王爷既然已无回天之力,就让我静静的陪他一会儿吧!”
周围人都沉默的对望了一眼,想想夏秀敏现在一定很悲伤,才都一一退了下去。
烛火摇曳,把夏秀敏的身影在帐篷上拉得很长很长,然而她还没夏忌到自己脖子上快要干涸的血渍,只是对着床榻上那个没有生气的人,皱了眉,轻轻的笑了笑。
烛火下的裴寒,脸色更加的苍白,本就快没了气象的人,越发的安静动容。夏秀敏低了头,轻轻的,轻吻了他的唇,裴寒,你不是一向都嫌弃我不够主动么?这一回,我们就来个缠绵悱恻的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