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来,在涛涛历史文化河的史册上,瑾魄一族的风评,呈现两种对立极端。或曰:“瑾魄一族,十恶不赦、无恶不作,人族战士英勇擒拿,方保全人族之安危。为罚其犯下的罪行,将其瑾魄族人送至战场,以功代罪。
此说法.多流传于民间芸芸众生之间及士大夫家族之间,估计都成脍炙人口的“历史”了。
不胫而走的遥言,通常会因为历史的沉淀而变成一段段风评趣事。但其往往是最不可靠的。
亦或曰:“瑾魄一族,自诞生以来.视情如命,多以行善事游荡于民间。如若爱上人族之族人,便将言听什从,不敢逾命。为人族创下赫赫战绩。于战场,英勇无畏冲锋陷阵,百万大军举重若轻.其势排山倒海,不可抵挡。”
其说法,多流传于瑾魄族内部及人瑾和协。
这可不是什么历史里不胫而走的三人成虎,是具有实打实的史料与史物所证。
出身于人瑾和协的鄙人,也曾游荡于民间因人皆谈及的流传而左右为难。
但鄙人,属实幸运,因一次天赐良缘.目睹真相,而排解心中之忧。
尽管此知易定缘是一块烫手山芋,鄙人还是乐此不疲啊。
接下来,就由鄙人将此事娓娓道来,请诸君席耳。
不过,在此前,劳烦各位让鄙人唠唠前文所言“人瑾和协”一词。在此,人瑾和协与之瑾魄一族休戚与共。
“人瑾和协”诞生于一千九百三十年前。由人族之族之及瑾魄族之族人携同所创。其创建初心是实打实追求人瑾会诸共处。
组织内部成员为了能够改观民间的瑾魄风评,传为美谈。
日日夜夜苦心孤诣、皓首穷经,从典籍中披沙惊金,也存在不少像鄙人这样的成员。游荡于民间,栉风沐雨地寻找瑾魄族人与人族族人的恋情结合新科技将其一一载录。
“人瑾和协”是一个神秘而自由的社会组织。其成员来自五湖四海、分散于各个地区,没有固定的总部。用现语而言,大概是集体散人。背后的势力暂且无可奉告。
言归正传。
南汉国、元新区
元新区位于南汉国最西北端,西与西阳国.北与北千、东染接壤。隶属南汉边境战区。
常年战乱不伐,硝烟缕缕。店铺门可罗雀,大街荒无人烟。征兵,行色匆匆;亡将,哀鸿遍野。枯枝败叶,海枯石烂、昏天暗地、万籁俱寂,惨于民不聊生,落难而逃。
一命呜呼!更在于一时。呼天抢地、悽声惨惨悠悠。悲!悲!悲!历历在目,扣人心弦。
边界地处,遥遥在望。金戈铁马,临危不惧!前扑后继,力挽狂澜,同仇敌忾。
曾几何时,西敌偃旗息鼓。西敌趁其不备,斩其首领,一挥而就,首领倒戈。瞬时,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沸反盈天,影影绰绰。
一鼓作气,冲阵斩敌。活的无辜的斩,残民百姓也斩,苟延残喘的亦斩!
血溅千里,仍不解,心头恨。敌众之尸,横七竖八,堆积如山,血染成河,涛涛波浪,潺潺分支,令人发指。醉卧沙场,泣不成声。
左顾右盼,瞧得一女子,被人擒制。其女子,一身素衣,衣褴蓝褛,面色苍白,长发飘飘,恍若一位受了惊吓的拾荒者。
首领倒戈。其女子,面目全非,五官狰狞,潸然泪下,撕心裂肺,痛心疾道,引吭大叫:“李天!……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李天,你不能死,你不要死!不是说好一辈子的吗?你起来……挺着,会人救你的……李天”
话落,女子扭头盯着两位压制她的战士,目光逐渐柔和、开口道:“我求求你们他都倒下去了,你们放我过去看一看他最后的样子,求求你们,你们也有心上人的吧?”
女子泪眼婆娑的,祈求地望着两个稚幼的脸庞。
两个初出茅庐的战士于心不忍,相视一目后,便悄悄松开手将女子放了。
毕竟,一个几天不吃喝的女子能够跑得过一群训练有度的战士?
女子踉跄地覆步至首领身边时,双腿无力地跪了下去,膝盖碰地发出了令人心酸的碰撞声。
她伸出颤抖的手,摩挲抚摸着生气尽散的脸庞。心里仿佛被无数颗钉子末回穿插,无神的双目充盈着泪水,不断滴落他脸。
女子低着头,咬了咬唇,面色痛苦道:“李天!……”她愣了愣,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思考着什么。
不到半晌,就又低头,带着颤腔开口道:“应该就要看到筇了……”
活落,首领手里本该被空气包裹的剑毫无防备地穿过女子心脏。血溅他脸,女子残喘
鸳鸯花双凋凌之时,那两个稚幼的战大瞠目结舌。
他们其中一个鼓起勇气上前查探女子鼻息。
瞬时,他惊慌失措,一屁股坐落血土上,表情狰狞的叫道:“她...她死了!她死了!“
话落,正在收拾残局的战士们纷纷循声而望。
可他们的脸上是数不尽的冷漠。只有新来的几个新兵,流露出难看之色。
不知何时,女子的身后悄然出现了一名长相凶残,胡子渣拉、长发正脸的人。
看衣着,像将士。腰间佩有檀木做的特殊牌。
估计是战营里的副省。因为,他的牌子与地上的首领相同。
在南汉国,副首与首领的权力一致,待遇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战力不同,一般来讲,首领之位会分配于在战营里武力值最强的一位。
而副首之位,可势夺,可力夺。
此情此景,此言此情.副首早已司空见惯。
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怜悯之情,反而流露出不耐烦的疲惫。
他安之若泰地绕过女子,一眼瞥过地上的死尸。突然,心里猛地一缩,面无血色。
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首领,细细望去,果真所料!首领身旁的女子开始勾起他的兴趣,他深深地望着这个披头散发、五官被遮得影影彰彰的女子,内心翻江倒海。
此刻,他无比希望眼前的女子不是她。
副首轻轻撩开女子面前的头发。野生眉、桃花眼、高鼻梁、较厚的嘴唇。
当女子的容颜全然呈现之时,副首瞬时目光呆滞,内心咯噔一下。
他如此,并非迷于对方的盛世容颜,而是痛苦于对方的身份。
女子是世人不知、家族隐瞒的肖家长女肖桐,正是他的长姐。他开始自怨自艾于自己刚才的无动于衷。如今,这般也无济于事。
副首抓起零落一地的装备,怅然若失地走进战营。
进入战营,积压的情绪迸发而出。他冷峻的目光渐渐削弱。泪水灌满眼眶,晶莹剔透,从眼角溢落,滑至下巴。昔日的威严一卸而下。
夜幕降临。
一位身着暗红之衣,腰间佩有一块栎木令牌的守卫形色匆匆地闯入副首房里。
双手作辑禀告道:“报!副首,我在首领房里发现一孩童”
屋里昏昏的灯光照射在守卫脸上。乍一看,竟与副首有着几分神似。
“.....小孩?”副首满脸疑惑,从悲伤抽神而出,转身看向守卫,他手里正提着一个不及两岁的孩童。副首并不清楚这孩子的本质来源。指着孩童询问:“这……这谁的?”
“副首,这娃子是在副首房里发现的,说不定这是首领的娃儿呢!好像……还是个女娃,要不咱把这娃留下来养长大了还能供咱享享男女之欢呢!”
守卫神情猥琐地盯着手里的女娃,嘿嘿笑道。本就一脸凶残样,如此一笑,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首领的?
活落,副首的心猛然一张缩,汗流浃背。他似乎猜着了这女娃子的身份,没想到他长姐竟狠下心来撒手人寰。
看着眼前虽一身理魄族人血脉,却为人形的娃子,陷入了沉思。
一阵沉默过后,副首咬了咬嘴唇,面略露难堪之色,说道:“此话当真?真在首领房找到的?”
“千真万确!不过这女娃的身份只是下属的猜测,副首若有顾虑,明察便是”守卫点头哈腰,咧嘴笑道。
“你先去把那东西拿来,一测便知,误杀公民,可是死罪。”副首说道。
“好的!小的这就去!”
副首向前跨出几步,紧赶慢追道:“你先把娃给我”
活落。殷切的守卫连忙笑脸相迎地将女娃递至副首怀里。却在转身间被副首一捧子挥下,就立刻倒地不动。
副首心情复杂地望了望地上的守卫,若有所思。
半刻钟过后,副守与守卫交换好装备后,便踏上了逃亡之旅。
他掀起房帘的一角,从缝中望去,把手的人寥寥无几。
而且,看上去都是新面孔。大概率是这一批新来的兵。
见此,他也就放心地跨了出去。顺利出来后,他便压低帽檐,跑向一名看上去有点老实的看守。
学着守卫平日的语气,向看守招呼道:“喂!新来的”见看守转过身来。便神情坦荡道:“副首这几日要闭光,让我们不要过去打扰他,还有,去看一辆马以及一些干粮,副首让我带着娃子去测下血”。
看守细细上下打量了他。瞟见了他腰间上的栎木牌子后,便恭敬道:“好的,上使守卫大人,您先在这儿休息下,我去去就回。”
几分钟过后,看守牵着一匹红色战马。背上背着一个装着干粮的鼓囊囊的包袱走向副首。
将准备的东西一一递至副首手里。副首点了点头,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了。等远离了战营,才跨上马背,骑着马飞奔而去..
踏过血河,越过元新区。这条血河绵延千里,从战地流出一直萦绕在元新区内围。
血河的历史有一百年,土壤都浸染成了血色。
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腐烂腥臭味,在此久居的人,多得麻风病。整个元新区,像极了僵尸的天地。
等出了元新区,副首已然饥饿难耐,包里的食物是给这小娃子准备的,他可不敢乱动。
但他也不向路边的店铺讨要任何一丁点饭菜,历来,战场上的逃兵,因为没有干粮,常常被这儿的百姓捉走上交军营。
如果不是明文规定,凭他的武力,他真的很想杀杀几只畜牲来填填肚子那咕咕作响声,但杀伐迎来的关注太多了,他只好一路上饮水充饥。
而且,已经过去了有两天了,战营里的人也该发现并且派人出来了。
战营进那边,确实如副首所料。在他出逃的第二个夜晚,已经派人出来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