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一:“寻我?我找伯阅,见他在这里,你找我,找到这里,不会有第四人前来说要找你吧?三郎寻我,所为何事啊?”
刘汝详很恭敬地用双手将一个长型的小锦盒递给翠一,道:“这是给翠娘子,您的,请打开来看。”
翠一接过锦盒,打开盒子,盒内是一支鎏金发簪。翠一取出那簪子来细看。接近簪顶处是三片形状和大小一样可是姿态各异的金叶片,三叶拱着一颗镶在簪顶的翠玉珠子。
汝详:“这玉珠子来自那柄被你砸了的玉如意。我把较大的碎玉块交给了玉匠,让玉匠用那些玉块制成各式饰品。今早,玉匠把完成的饰品送过来。娘的意思是让我们各自挑选一件,可是我一见到这簪子就觉得它适合你,所以自作主张,拿来给你了。快把它簪上,一定好看。”
面前虽然没有镜子,翠一仍有把握能够妥当地将簪子插上。翠一的发髻左边簪了朵绢花,于是她往发髻的右侧插上了玉珠簪子。
汝详:“果然合适,很好看。伯阅兄,你说是否?”
翠一故作一脸不领情的神态,道:“漂亮的发饰,簪到任何人头上都好看!”
汝详望向伯阅,目光落在桌上的纸张,念出:“璀越亭。”
汝详拿起纸张,继续说道:“这前后两个字写来气势如一,这‘越’字就显得落笔谨慎了些。这是伯阅兄,您给这座亭子起的名字。不过,我记得是‘月亮’的‘月’,怎么改了?”
伯阅:“是翠一的意思。她说她是越洋而来,所以提议用这个‘越’字。”
汝详想了想,说:“这幅字就给我吧。我拿去给工匠,就照你写的这三个字,刻制个牌匾,挂在这亭子,正式给这座亭子命名。”
伯阅:“字,给你无妨。不过,我另写一幅给你。还有,给亭子起名还得先请示过你娘。”
汝详:“不必再写,这幅就很好。我会先和娘说的。我相信娘不会反对。”
一只彩蝶翩翩飞临汝详簪在头上的鲜花。
翠一打趣地说到:“三郎果然被寻,你看这蝴蝶都找到你头上来了!”
刘汝详得意道:“甚好!那可是鲜活的闹蛾呀!”
刘翠一回到屋里,坐在铜镜前,手里把玩着汝详给她的簪子。这簪子越看越喜欢,翠一决定了,其它的发饰能天天更换,可是这支发簪就固定地每天都要簪上。翠一举起手把簪子插回发髻。梳妆台上摆放了几朵绢花。翠一从抽屉里把其它绢花都拿了出来。算了算,竟然有十六朵。每天戴一朵,大半个月也不会重复。除了绢花,翠一也喜欢步摇,这步摇她也佣有三支。不过,论价钱,这鎏金发饰就不好买。翠一就喜欢买绢花,而且还会同款不同色的买。翠一还会买同款式的给映烟,要她配合自己来佩戴。映烟觉得不妥,结果倒是想了个法子,把绢花的外围花瓣去掉,使花朵变小,簪在自己头上来配合翠一的簪花。
翠一看了梳妆台上的东西,又看了四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渐渐的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开始时,每夜入睡前,翠一会告诉自己,隔天张开眼睛就会发现自己回到了她原来的睡房,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此时,翠一才察觉到自己有一段时日,不会在临睡前有这样的想法了。
映烟说翠一认了干娘,就是在大宋有了家。有家就是有亲人,有亲情,还有朋友,是友情,加上这些物品。。。这些种种,有形或无形都成了枷锁把她拴在此处。
此时,翠一认知了一件事,即便她依然渴望回家,可是如今的她不会是洒洒脱脱,了无牵挂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