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凉军迅速构筑起防线,马车在外,甲士堵漏,弩手插缝,最内侧则是众家眷和骑兵。
“骑兵冲阵最忌力竭,自古以来骑兵都是做收割或对冲之举,此番对手第一阵便出骑兵,想必是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我等……”
栾秋申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此战绝不会有援军,只需顾好眼前即可。”
张逸闻言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士诚、魏擎与栾秋申,栾秋申注意到张逸的怒目,心中只得微微叹息。
大公子早些年弃武从文,二公子又如此天真,谁才能抗起凉字旗。难不成真落到了那家伙手里。
见栾秋申失神,魏擎便替了上来“我方马车,甲士,弩手构成三道防线,不至于被立刻破阵,此外我亦能调度马车让出一条骑兵冲锋之路,只是五十骑,可做奇兵,但是作为杀手锏有些勉强。”
栾秋申回过神也开口道,”除此之外,江湖人士也不可不防,毕竟这算是少有的能连根拔起张家的机会,那位绝对是舍得下重注的。此行所携带的重弩只有五架,我恳请义父与公子先……”
“撤退之言不必再提,我和逸儿的护卫都交由你指挥。”
“义父,何至于此。”栾秋申满脸惊恐,刚欲下跪便被张士诚拦住。
“绝非试探你们,只是没有拿我凉军士卒求稳的想法。以京中那位的疑心病是绝不会放任高手大批或军队靠近,三千人便是极限,再加上零散的乔装之徒与武林高手,折算下来我们需要应对五千人左右。”
张士诚伸手摊开地图,“周围除了十里外的山谷,并无可藏兵之处,也就是短期内,我们只需要面对最多一千人的骑兵,不出意料,应该是龙骑或者是莽骑。所以说捅破伏笔之事算我们占了个先手。”
“我方尚有家眷,即便是两人一马也不够用,对方稍加围困,必定能与步兵合围。”魏擎打断了张士诚的乐观,“所以第一阵必须斩杀对方骑军主帅。”
“致师?”张逸迟疑着开口。
在座众人都懒得搭理这幼稚的发言。“义父的护卫不可妄动,世子殿下还请借用您的护卫。”
“平舆。”张士诚打断了魏擎。
“臣在。十招之内必得敌酋。”看着眼前的老熟人,张士诚发自内心的笑了笑,“都是老狐狸了,别逞匹夫之勇,留着你的小命帮我照顾孩子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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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人屠,老匹夫,给我滚出来受死。”一声怒喝打断了众人的商议。栾秋申闻言大怒,提枪就要冲出去,魏擎横枪拦住了他。
张士诚双眼一眯,“听着还是老熟人啊。”
“报,敌骑已至阵前约六十步,看装束像是龙骑。”
“报,敌军主帅已前行至阵前三十步。”
“备马吧。”
“义父不可。”栾秋申目眦欲裂。而魏擎只是牵过来两匹马淡然开口。
“韩先生,义父的安全就拜托您了。”远处的马夫淡淡的点了点头。“事不可为,我会带他突围。”
张士诚没有理会商讨后路的众人,只是轻夹马腹,晃悠着出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