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路过的行人不禁驻足,只见一支军队疾驰而过,为首者不曾披甲,但是却自有一股威严,目光冷冷扫过,便惊的几位侠客紧握腰间佩剑,而身后两将虽稍显稚嫩,但眉宇间的煞气也是让镖师们胆颤。
“这便是天下第一的凉字军吗?”荀永茂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此次人屠的护卫营乃是义子栾秋申手下的山字营,山字营善守不善攻,精气神更加内敛,人屠这一路连续三次夜间急行军,体力虽然好恢复,精力却是大打折扣。”
“山字营善守?那我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人屠六位义子中除去善军械不带兵的贾痕,剩下五位义子各领一营,其中白央领的死字营最善奇兵,魏擎所领摧字营最善攻坚,邱志领的风字营最善侦查,栾秋申领的山字营最善固守,许思远领的镇字营最善歼灭。敢问公子,其余四军之中哪一军是我们能断言成功的,相比之下,山字营虽然善守成事不易,可至少我们还有脱身的机会。”
“辛苦诸位壮士了。”
“何谈辛苦,若非血海深仇,谁也不会放着太平日子不过,来行此扑火之举,人屠大军已过,还请公子早发信号,以免耽误了前方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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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此地距离长安还有四十里路,前方便是最后一个驿站了,我们是去驿站歇息,还是夜间行军?”
张士诚随手接过地图,“这一路上都有官道可行,急行军并无难度,今夜快马加鞭,明日到了再好生歇息。”
“诺。”
一道军令传下,马车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张逸皱了皱眉头,不由得掀起帘子,“栾二哥,今夜又是急行军吗?”
“此地离长安不过四十里,想必是入城再歇息。”
张逸心中咯噔一下,赶忙出了车厢索来一匹马,轻夹马腹,驱使到了张士诚左右。
“父亲,这已经是一路上第四次夜行军了,有些事何必犯险呢?”
张士诚淡淡斜视一眼张逸,“吾儿只知钓鱼是要饵料的,却不知只有饵料也不行,需得选地利,择天时,运气好方才能一二收获。”
“孩儿只怕鱼好寻,却不易得,比起有所获,脱钩才是渔者常态。”
“牲畜都不如的东西,即便是脱钩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左右不过是舍些饵料罢了。
张逸双拳紧握,良久才慢慢松开,真是好一个慈不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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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屠手下的这支部队可真是精锐啊,我等四批人马轮番尾随,皆是人困马乏,这批军士仍是进退有据,若非人屠自大连赶夜路,老夫绝不会应了尔等的要求。”
“荀厷,我找你来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敢来刺杀人屠的,哪个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你若是没有这种信念,现在就滚,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你拖了后腿。”
荀厷轻拭剑身并未再多言。只是一剑斩断了腰间佩玉。君子如玉,今日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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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的一瞬间,山字营瞬间拉出两条锋线,一左一右没入黑暗。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