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溓被她连声责问说的一怔,好半晌才从那气氛中出来,遂头脑清醒了一些,想到自己怒气上涌,忽略了她的个性。
她哪里是会安排人给自己用的,她只是避这些事还不及,又想到刚回来时她冷声冷气,难不成是旁人在她面前乱说什么了?
看她发作完后,一声不吭躺下,他这厢就不好了,走过去扒拉她,声音虽还沉着,但已经是软了骨头。
“你瞧你,没说两句你就急,这几日我受你的脾气还少了吗?我这不是误会了,还当那丫头是你派去的,心里头又难过,又伤心,心想这怎么就不算糟践我?我天天哄着你,捧着你,就怕你不顺心,就怕你心中憋气,你可倒好,反过来还给我派个人去。”
青夏不耐烦他的动作,转过来看着他,板着脸道:“没让你顺着,也没让你捧着,你若受不了我的急脾气,大可以不来见我,谁也没强逼了你去,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任凭你是真的收了还是如何,都用不着到我面前来说一嘴。”
宋溓气的说不出话来,看她气呼呼的脸,顿时又泄了气,只俯下身去贴着她的脸,见她烦的厉害,也不离开,只道:“你为我生了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我不捧着你,顺着你我捧谁去?就算没有孩子,你是我的人,你就是天天给我气受,我也高兴,我也哄着,只是方才我想左了,我还当你又受了什么人的话,故意埋汰我呢,有这么美的夫人在身边,我还要什么人?你可真别把我当成那浪荡客了。”
话音落下,见她不再挣扎,宋溓暗自松了口气,唇在她脸上痴缠,忽然尝到一点咸味,顿时一怔,抬头看她,慌得去抹她眼泪。
“这又是怎的了?你莫哭呀!我刚才说话声是大了些,不是吼你,你这样哭,可是叫我不好过。”
青夏抽噎着,伸手去推他,推又推不动,兀自生着气,哽着声道:“你就是嫌,嫌我生了个女儿,生的那日,你连抱都不曾抱一下,你若不喜,干脆别来看啊,她就是我一人的宝贝。”
宋溓大受冤枉,急急为自己辩解:“我如何不喜她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我都爱,是个女儿才好,长得像你,将来性情也像你,你不知我心中多欢喜,不抱她是我不敢,她那样小,没长骨头一样,我若抱坏了,只怕是心都要挖出来疼了。”
青夏深吸了口气,眼泪如珠子一般,她声音很小,却问的清楚。
“到现在都快满月了,你连孩子的名字都没取。”
听了这话,宋溓松了口气,笑道:“名字我翻诗经都快翻烂了,选了好几个,前些日子看你不搭理我,有时我又忙,便没来得及给你看,再说了,再过不久,父亲他们就要过来了,咱们的长女,得让她祖父看看,定个好名。”
青夏没说话了,本来还郁着股气,在他的话语中慢慢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就是很累,很气,有时又想哭,有时又很平静。
情绪反复无常,静下来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夜里,宋溓摸上她的床,青夏也没说什么让他离开的话。
两人同床睡下,第二日宋溓休沐,这夜两人入睡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