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杀的？”安锦问道。

“不重要。”黄颜道，“应频在睡梦中被警报声惊醒，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下楼，跑到自家草坪上，启动直升机。”

“也是在这个时候，暗蝶她们的摩托车赶到应频家，可惜为时已晚，直升机已经升空。”

“如果那时再不开枪，等直升机再飞高一点，脱离子弹射程，应频就要顺利逃走了。”

“无奈之下，暗蝶才下令，让追过来的人全部朝直升机扫射，将应频开枪打死。”

“呵呵，命运有时还真有捉弄人的意思。”

黄颜由衷道：“你和应频有仇，暗蝶也和应频有仇，结果你们两个争来争去，最后谁也没抢到复仇的资格，人家应频就这样死了，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解决了……”

“应频是死透了吗？”安锦心里还抱有微弱的一丝希望。

然而这丝希望很快破灭，黄颜严肃道：“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暗蝶肯定不会搞错的。”

“喝完茶了？”黄颜披上大衣，“走，我开车送你过去，去见应频这个仇人最后一面吧！”

安锦麻木地跟随黄颜出门，外面的黄沙完好印证他此刻的悲凉。

忙来忙去，到最后终究是一场空。

正如黄颜所说，他和暗蝶曾经争吵过应频的处决权，她们都有充分的理由去做那个杀应频的人。

结果争来争去，她们两个谁也没能亲手解决应频。

应频就这样死了……

“系统，”稳定住纷乱的情绪，安锦问，“遇到这种情况怎么说，杀应频复仇的主线任务算成功还是失败呢？”

【系统（沉默）：……】

“是不是只能算失败？”

【系统：你给我时间思考一下。】

“你不是说过，你只是一团无意识的数据么，难道还能决定怎么给奖励？”

【系统：有些规则是系统内部早已设定好的，可以按部就班往下执行，可是你目前的疑问正好在规则的死角上，没有任何一条规则能决定你获得奖励的多寡。

没有规则，就必须创造规则，我现在就在做这样一件事。

理论上，你确实没能完成主线任务，奖励应该一点不给，但看在你为此做出过那么多艰辛的尝试这一点上，不给奖励实在太过无情。】

“你慢慢思考吧！”

安锦也身心俱疲：“我已经不在乎那么多，哪怕一点奖励都不给我，我也能接受。”

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平静。

他只为暗蝶感到可惜，如果最终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宁愿把处决应频的机会让给她。

暗蝶从没说过她真实的心里感受，但安锦能感觉到，暗蝶赌徒老妈的死对她的影响非常大。

她在赌徒老妈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提不起训练的精气神。

因为她在进入集团后，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在让她自己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等到功成名就之时，再回头，她可以骄傲地站在将她卖掉，以求赌博之资的老妈面前，让她道歉，让她为犯下的过错赎罪。

而应频让这个希望化为泡影。

暗蝶对应频的恨，其实远甚于原身对应频的恨。

至于现在的安锦，只是个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