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在这大理住过一年时间,哪里有郎中她自然知道,这多年来也不曾有什么变化。等把小家伙抱到郎中跟前,没等咪咪开口,那郎中就训话:“伙计,快拿小刀来!”此话一出,再瞅这小家伙,噌一声,从咪咪怀里跳了下来,嬉皮笑脸就嚷嚷:“先生不必麻烦了,你瞧,我的病已经全好了!”郎中就笑,伙计也笑,咪咪却迷惑不解地问:“咦?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那郎中就说:“这就叫惊吓法!听说我让伙计拿小刀给他刮刮骨头,你瞧,这不是立马就好了!”伙计又说:“这孩子名叫赵一两,大的毛病没有,从一出生就会撒谎骗人,每每一说谎肚子就会疼得不要不要的,我家先生原以为是生了什么大病,也给他用过各种各样的药方,就是不见好,有一次,也是先生急了,就说让我帮忙,给他小肚子刮开,倒要看看里面住着什么蛔虫,结果,先生这么一说,这小子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原样,说来真是个蹊跷事。再到后来,先生查阅典籍,偶然间读到一篇记载,说是上古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儿童,怪症跟他相似,就是使用惊吓之法,这才治好。”伙计说罢,转头又跟小男孩说道:“今天就算你小子走运,叫咱们全盘托出告诉了你,先生本想一直藏着小秘密,专拿你的毛病约束与你。”郎中又说:“一两啊,日后多做善事,别总胡说八道,肚子再要疼起来,知道的人还会救你,要是疼起来厉害,你也来不及告诉人家方法,还不是自己受罪?”
小家伙一做鬼脸,嚷嚷道:“坏了,我的竹竿,别叫人给我拉走!我就白砍了!”说完就一溜烟跑出去了。郎中和伙计谢过咪咪,咪咪正要出去,就听见一个看病的妇人说道:“刚才那狼狗真是疯了,追着一个书生满是跑,吓坏我们娘俩了,幸亏躲到了石桥上,要不,让它瞧见,准该追我们了!”咪咪听说,停下脚步就问:“婶婶,我跟您打听一下,您说有条狼狗追个书生,您可看见,他们朝哪个方向跑去了吗?”那妇人就道:“我瞧着是朝后山跑去了,这位娘子,倒问这个做什么?”咪咪就说:“不瞒婶婶笑话,您说的那个书生,正是我家官人,路上遇见这条狼狗,这才叫它一路赶去,我因为担心,也才一路追着,半路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郎中听说,言道:“夫人你一个妇人家,又哪里斗得过那凶巴巴的畜牲,就算赶上,恐怕也是连累你家官人。伙计,你去隔壁,喊上那钱二,叫他随夫人同去,别说一条狼狗,就是一只灰狼见了他,也得夹着尾巴乖乖听话。”
伙计领着咪咪出门,来到隔壁钱二家门前,看院门关着,也不打门,推开便进,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就喊:“他二叔,快点的,买卖来啦!”那钱二听说来了买卖,从屋里出来相迎,见药房伙计领了一个小娘子,就问:“小哥你说来了买卖,到底是叫小人去抓熊啊,还是抓虎?”再瞅这钱二怎生长相,虎背熊腰,黑眉黑眼,袒露着胸膛,一撮黑毛竖在当胸,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又一手抓着半只烧鸡,正自吃着。伙计说了原委,咪咪又请了个万福,只听这钱二大喝一声:“好小子,自家畜牲放任不管,肆意伤人,瞧我今天不把它炖在锅里,算它娘的白长这一双瞎眼!”平复心情,提起一根竹竿就对咪咪说道:“夫人尽管放心,跟着钱二前去,量那畜牲不敢近前!我们走!”
话分两头,这边再说得培。得培让那狼狗一路追赶,也是慌不择路,从胡同里跑到大街上,又从大街上跑进胡同,东边进去西边出来,又从南边进去北面出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瞧见后山,本来也想奔后山而去,正巧一个妇人从家里推门出来,得培急中生智,一头扎进院门,又把妇人一把拽了回去,关上院门,插上门栓,这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妇人让得培吓了一跳,正要发火,只听外面一只狼狗嗷嗷叫唤着从门前跑了过去,这才知道原来为了避险。胳膊上提着竹篮,立在原地就问:“哪个好人家会让疯狗追着满是跑!多半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疯狗见了都要咬你两口!”得培听见那狼狗跑远,这才缓缓站起来,说道:“多谢大嫂搭救之恩,要不是大嫂上街买菜,我这两条腿算是交代给那个畜牲了!真是后怕!”妇人噗嗤一笑,又说:“好说好说,怎么着,公子哥,老娘我今天救了你性命,可有什么赏钱没有?拿来吧!”得培听说,也觉妇人言之在理,也不做多想,翻翻身上,摸出了5两银子,就递给了妇人。那妇人瞧得培还挺大方,便献着殷勤道:“书生说得哪里话,常言道,疯狗它咬咱们一口,难不成咱们还反咬它吗?快来快来,到奴家屋里歇息。”说着便伸手搀扶得培进屋。
得培觉得不妥,抽开门栓,探出头去,朝巷子里望了望,看看那狼狗跑远了没有,正待谢过妇人告辞,不想便出了意外。只见一个黑影由天而降,从那房顶就跳了下来,得培抬眼刚瞧见个正脸儿,就让那人一巴掌糊进了院子里,噗通一声坐到了十米开外。随后那人关上院门,插上门栓,闷声发问:“一两他娘,这只土狗又是什么人!敢到老子地盘撒野!”得培定睛一瞧,眼前这个壮汉五大三粗,小腿上缠着绷带,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再瞧他腰间,别着一根竹笛,皮肤黝黑,又留着一嘴络腮胡子,乍一看,好不吓人。那妇人上前阻拦,就说:“云哥,你别着忙,这小书生可有点油水。”说完就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正欲问那汉子几句什么,只瞧那壮汉吱吱呜呜开始打叉,喝道:“绑起来!待我上街打听打听,看看是哪家的财主这么大方,把个亲儿子给送到了老虎嘴上!哈哈哈哈哈”
那妇人找来绳子,五花大绑,就给得培绑到了柴房,挨着一根柱子立在当地。那妇人锁上柴房门,正站在院里追问男人出去干了什么,为何如此天早就回转家中,还问什么后山兄弟之事等等,得培也只听到了这些。就在这时候,听见有人凿门,是个孩子的叫声,那大汉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小男孩嚷嚷着,又叮叮当当拖拽着什么东西进了院子。又听大汉说道:“小兔崽子,不学好,又从哪偷来的竹子!哈哈哈哈真是我赵卡的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不错不错,今晚叫你娘给摊几个鸡蛋吃!”说罢就出了门,只听院子里那妇人骂道:“呸!王八蛋!准是又去找她个骚狐狸去了!瞧老娘我哪天撞见,不活活扒了小妖精的皮!”那儿子也骂道:“呸!你才是老鼠!娘,我这竹子是我上后山亲自砍来的!才不是偷的!”那妇人还在气头上:“滚滚滚!管你是不是偷的抢的!去!正好回来,替我买些菜家来!一天活不干,净整这些没用的气人玩!”小儿子撂下竹竿,也出去了。
那妇人转身瞧了一眼柴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进屋里去了。得培拴在立柱上,左扭右扭,绳子让那妇人绑得紧极了,直勒得身上好不疼痛。得培忍着疼痛,暂时调整呼吸入定,头脑中自己就跑到了大理城的街上,之前因为身后有狼狗追逐,也没有仔细观看周围环境,这才导致幻境中朦朦胧胧。远远听见在后山方向有咪咪喊自己的名字,又听见似乎咪咪身旁多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得培也没细听,朝着后山的方向就跑去。许有半炷香的功夫,得培在后山便瞧见了咪咪,果然她身旁还跟着一个壮汉,等到了近前,就听咪咪说道:“钱家大哥,你说,我家官人会不会进山啊?”只听那壮汉就说:“夫人可认得来时的路?”咪咪说:“钱家大哥,你是几个意思?”那壮汉就说:“这大理城的后山不比他处,多有那山贼驻扎,夫人且请回去找些帮手过来,我这里先自上山,如有官人音讯最好,要是遭遇歹人,你我也好有个后手儿。”咪咪听他言之有理,便告别回城。
得培这才大概知道,原来那壮汉不是什么歹人,乃是咪咪找来寻找自己的帮手,也就多少宽了心。无奈师傅传给自己的功夫只能听见、看见,却无法与他人交流,琢磨着咪咪一个人回去搬救兵,自不必忧心,便有了闲心跟着那壮汉去大理城外的后山一探究竟。这季节天高气爽正是入秋时节,饶是还有些暖意,林子里的叶子也逐渐少了些往日的青色。壮汉提着拄杖,小心翼翼前行,不时头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是瘆人。走了不多时,那钱二停住脚,仔细聆听,想听听周围哪个方向是否传来狼狗的叫声。两只乌鸦啊啊叫着从树梢上飞过去,倒给这钱二吓了一机灵,饶是有些酒气壮胆,这乌压压的树林也让他谨慎了起来,找棵大树坐了下来稍事休息。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若隐若现,从远处传来,钱二警觉,扒在树后仔细查看,原来是两个巡山的小喽啰。他二人走得近了,钱二这才听清楚,其中一个笑道:“我说,心向悲寺的老和尚圆寂,干着咱们戴千岁什么事,我就不明白了,他老人家待在洛阳城,白花花的银子不赚,非要跑来大理遭罪。”另一个又说:“可不是,我还听说,那老秃驴诈死!其实就藏在了妙春院!哈哈哈哈”一个跟着哈哈大笑,就说道:“还是哥哥你有才,藏进了妙春院!你说说,你是咋想的,哈哈哈哈!”二人正说着笑话,一只松鼠从树上摔了下来,蹚着树叶快速逃跑,这可给两个吓个够呛,举刀弄枪就吆喝:“谁!什么人!快出来!”等瞧见是只松鼠,这才稍微放了心,一个就笑道:“兄弟大惊小怪了,原来是只松鼠!管它做什么!走走走!咱们到那边瞧瞧去。”
钱二躲在树后听得真切,饶是两个小喽啰胡说八道,但他也拿耳朵听了,心道:“这两个狗东西怕就是这后山的山贼,今天我是进了贼窝了,且不说他二人说的是真是假,倒也开了我的窍,他们不说,我这个笨脑袋哪里能想到,心向悲寺大师圆寂,这事也有些蹊跷,我就曾听闻郎中先生说过,说那老方丈道行深不可测,突然传言圆寂,恐怕这里面有事儿。”得培看两个喽啰走远,又瞧见那壮汉呆呆趴在树后愣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候,一只山羊大小的猫头鹰从一棵树上飞了起来,正好落在得培跟前的一根藤蔓上,两眼盯着得培,这可给得培吓了一大跳!等缓过了神儿,得培也没理它,视线移开它的胖身子,往旁边躲了两步,正要继续望向壮汉,谁知道,那猫头鹰也扭了扭身子,依然拿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自己,这下真给得培吓到了,心里嘀咕:“这畜牲别是能看见自己吧!”正想到这里,只听一阵叮当开锁的声音,接着那妇人就推门进来了,走到得培跟前,笑道:“小公子,呦呦呦,这俊俏的小模样,还真招人稀罕!”得培让她一打搅,也罢,回到现实吧,这才睁开眼,瞧着眼前的妇人。
那妇人端了一碗茶水,凑近跟前就说:“绑了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怎么样?小公子是不是口渴了?来来来,让奴家伺候着,喂你一口水喝如何?”得培也没打理,这倒给她惹不高兴了,一噘嘴,掰着得培的嘴巴就往下灌了开来。一番戏弄过后,那妇人这才又说:“小公子,既然喝了老娘的迷魂汤,那就乖乖听话,莫要声张,快快快,稍事休息,有你好看的,哈哈哈哈哈”说罢转身就坐到了一旁的竹椅上,将碗一摔,碎成三瓣儿,瞧了瞧摔坏的碗,又抬头瞄了一眼得培,掀起裙角,翘起了二郎腿,直等那药效发作。
得培情知不妙,可又不知道这狠心的妇人给自己灌的究竟是些什么汤药,正在暗自着急,要说这迷魂汤真是厉害,说话间,得培就感觉浑身酥软,再接着便不省人事。那妇人起身走过去,推搡两下得培的肩膀,得培没有反应,这才抬着他的下巴,扒拉开眼皮,瞧了两眼得培的瞳孔,抿着嘴一笑,自言自语道:“小白脸,你可拣着一个大美人呦!说话,还不快点谢谢夫人!”只见那妇人话音才落,得培双目无神言道:“多谢夫人成全。”那妇人听说,喜不自禁道:“乖了乖了,这才是娘的好儿子!”说完,便解开了拴着的绳子,得培依旧立在原地,也不逃脱,活像一个会呼吸的木桩一般,只听那妇人又道:“去,乖儿子,拉着院子里的竹竿,给为娘烧火去!”就见得培果然听话照做,走到院子里,拣起地上的一根大竹竿,就拉到旁边的灶台,朝着灶膛填了进去,说来也怪,方才在那柴房之中,还多少有些木讷,这一到院子,见了日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得培就像换了个人,一下子伶俐了起来,动作也不再僵硬,眼神里也放起了光。打火烧柴,还会给自己搬个小凳子坐下,说话又进屋沏茶倒水端了出来,走到那妇人跟前跪下道:“娘喝茶,小儿给娘烧火做饭。”那妇人哈哈大笑,拍着得培脑袋就夸:“我儿孝顺!烧火去吧。哈哈哈哈”
过了不多一会儿,小子赵一两推门进来了,小胳膊上挎着竹篮,开开心心就嚷嚷道:“娘,我回来了!瞧我买了多少菜!”听见儿子回来,那妇人也从屋里走出来,这时候心情格外得好,正要上前夸奖一番,就听儿子问道:“咦?娘,那个人是谁?他怎么烧起了我的竹子?”那妇人摘下竹篮,笑道:“小孩子家不要多问,这是大人的事,你们不懂!快,进屋洗手去,这就准备吃饭了!”这赵一两满腹狐疑,不知道娘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一直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好一阵功夫,才让他娘给哄进屋里坐下。那妇人就说:“我儿,人都齐了,快上饭吧,娘都饿着了。”得培一听,不禁潸然泪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不孝子得培罪该万死,害我娘饿着了,真是可怜可恨。”听他说罢,那妇人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心情也是一会儿高涨一会儿低落,高兴的是这傀儡之术果然厉害,竟然叫这堂堂一个玉面书生管自己叫娘,而生气的又是自己的手艺不精,不能全面领会师傅教授的神功,这才导致得培说些黑白颠倒的糊涂话。
听得培说什么自己可怜可恨之词,那妇人心有不悦,想着自己手艺的问题,这才又逐渐宽心,继续夸赞道:“我儿最是乖巧懂事,听为娘说,日后只可说为娘可怜的话,不准再说什么可恨之类的字眼儿,听懂了没有?”得培听说,狠狠点头答应,妇人这才命他起身,笑道:“乖了,去院子里玩吧,娘要用膳了!退下!”说罢,得培真就转身退出了屋子,独自到院子里疯疯癫癫地跳起了舞蹈。妇人一边给小儿子赵一两夹菜,一边就说:“一两啊,从今往后呢,他就是你大哥哥,要是再在外面受人欺负,你回来就告诉娘,看娘不叫人去收拾他们!”赵一两就问:“娘,我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大一个哥哥啊!”妇人拿筷子敲着他的碗沿儿骂道:“混账东西!他他他,他不是为娘我给你亲生的哥哥,是是是,是为娘今早上从街上捡来的,你管那么多呢,快吃你的饭!别叫我一会儿踢你!”
这边再说那大汉出了家门,跑去了哪里?还真是让赵一两他娘猜对了,大汉回家拿了几两银子,正是会他的老相好去了。要说那洛阳有个大名鼎鼎的离卦楼,江湖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普天之下,只要有这男人的地方,就自然少不了像离卦楼这样的营生出现,就说这大理城亦是如此。心向悲寺出门右拐,走不多时就是那花街柳巷,小巷之内就有一家最知名的地方,叫做妙春院。那赵一两的老爹现在正待在二楼的一间客房之内逍遥。他相会的又是何人?其实此人在这妙春院里也排不上名次,多是这赵一两的糊涂爹最爱,这才让她显得自己是个大红人。此人名叫胡佳,挂名让老鸨子给的是叫什么瑶瑶,那赵一两的亲爹一听老鸨子喊瑶瑶的名字,两腿就迈不动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王八看绿豆,瞅谁都不稀罕,就稀罕这个风尘女子。
这胡佳也是个再伶俐不过的女子,真可谓八面玲珑,最讨男人喜欢,给那赵一两的老爹迷得不要不要的。要说她招人还真是有一手,这赵一两的爹也琢磨不透,就觉得像遇见了红颜知己一样,每每偎依在胡佳怀里,她总能知道男人想些什么事,爱听些什么话。一来二去,这赵一两的爹也爱上了跟她交心,那胡佳留心各个男人的喜好,知道这老头子喜欢江湖上的勾当,便托人满世界打听,这才能跟他叙长篇、讲故事。这天下午,胡佳就说了一个大新闻,她说道:“相公,我可跟你说,为了给你打听这档子事,瑶瑶可没少往里搭钱,你听说没有?”说半截话,这胡佳打眼瞧瞧四周,看纸窗外有个人影晃过,就喝道:“小尖儿,是你吗?!”只听屋外果然有人应道:“姐姐莫怪,妈妈叫我来跟姐姐吱一声,就说马车咱们已经备好了,等姐姐回话呢。”胡佳又道:“知道了!小尖儿!你跟妈妈说,从我账上支10两银子给那车夫,说话我就下楼!”外面又说:“小尖儿告退!姐姐开心就好!”原来那小尖儿不过是这妙春楼的一个保镖,平时跟胡家最是要好,这才有事常常亲自抢来禀告。
赵一两的爹就问:“瑶瑶你这是要准备去哪啊?”那胡佳就说:“我有个不争气的哥哥,苏州老家来信,说是哥哥犯了人命,全家没了主意,这才叫我回去主持大局。”赵一两的爹也不关心这事,又问:“方才咱们说到哪里?哦,对了,你说给我打听到了什么新闻?”胡佳一面换衣裳,一面坐在镜子跟前梳妆打扮,就说:“长话短说,前两天我派人给你打听了,这还真是个大新闻,你猜不着,原来。。。”说着自己觉得不妥当,起身又凑到赵一两他爹耳边轻声说道:“原来心向悲寺里那个老和尚还真藏起来了!你先别四处声张,待我再过两日,给你调查个明明白白,也不枉相公信任我一场。”那赵一两的爹听罢,早已经心里乐开了花儿,一把又搂过来胡佳,拿满嘴的硬胡子扎她个不停。胡佳拼命挣扎,又拿拳头捶他大脑袋,赵一两的爹又说:“娘子辛苦,等日后咱们上了后山,跟我家弟兄汇合,官人我自会如实禀告大哥,休了家里那个婆娘,安安心心陪着瑶瑶过日子,我们两个恩恩爱爱,真是让那天上的牛郎仙娥都羡慕得抓耳挠腮!哈哈哈哈”胡佳伸着兰花指,用力揪了一下硬胡子,骂道:“抓耳挠腮,没文化真可怕!”毕竟不知这狐狸精嘴里打听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往后得培、咪咪的命运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