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尚有事务亟待处理,秋相,你且陪同裴老回府吧。”
走到山脚下,季昌宁将裴书臣送到马车上,自己又要逃避。
裴书臣上下扫视他一眼,“实话?”
季昌宁心中忐忑,却仍强作镇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随你。”
裴书臣并不准备勉强他,挥了挥手,让马夫赶车离开。
一回府,时序政看见裴书臣伤口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炸了!
“谁伤的!”
裴书臣皱眉摆了摆手,“过来给我上药。”
言罢,自顾自在椅上安然落座,缓缓闭目养神。
季祈永安抚般,抱了抱时序政的胳膊,“那人已经被翁翁废了。”
“哥哥别担心——”说着伸手给时序政顺顺气。
“该解决的已经解决好了,师父身体要紧,今天动气,一会儿包扎后,你给师父把把脉。”
秋庭桉拍了拍时序政的肩膀,示意他先干正事,不要冲动。
“翁翁,永儿给你按摩一下。”
季祈永蹲在裴书臣腿边,乖乖巧巧的给他捶腿。
裴书臣只觉身心俱疲,闭目修养,因而并未言语。
然又不忍拂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便仅用那未受伤的手,缓缓揉了揉季祈永的脑袋,以示回应与嘉许。
秋庭桉见时序政冷静下来,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去泡了壶茶。
宫里——
晚间,牙住来给季昌宁送药,一推开门……
“陛下呢?”
牙住四下张望,“方才还在,现下去哪了?”
脑中突然一闪!
怪不得今天这么积极让自己去拿药!
肯定是支开他,趁着他去拿药的时候,跑去裴府了!!!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自从季昌宁那夜差点没命,牙住几乎形影不离盯着季昌宁。
就怕他一去,又丢了半条命回来。
身子骨本来就没好透,再去找裴书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裴府——
季祈永抱着一盘葡萄的冰圆子,乖乖依偎在秋庭桉身侧落座。
一边惬意地品尝着冰圆子,一边侧耳倾听裴书臣与秋庭桉的交谈。
忽然,季祈永的耳朵,轻轻抖动了几下,旋即伸手轻轻扯扯秋庭桉的衣角,低声唤道:
“师父……”
裴书臣眼神随意地朝着房梁的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却未加以理会。
秋庭桉也暗自拍了拍季祈永的手背,示意他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