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纯才还不知即将大祸临头,将一小厮唤来,问道:“你们把那畜牲扔哪去了?”
小厮恭敬答道:“老爷,扔的远远的,肯定不脏了老爷的眼。”
徐纯才“嗯”了一声,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总觉得事情发生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前脚传出流言,后脚吴良就被抹了职。
昨夜女儿在自己面前闹了很久,言语之中对吴良尚有余情,自己破天荒的训斥了她一番,让家中下人把那吴良整整殴打了一夜,只留半口残气,才给扔出府外。
他突然不安开口道:“你们现在把那畜牲给我找回来,快去!”
“啊?”小厮十分不解,被自家老爷踢了一脚,这才呼唤其他人一起出了门。
这才刚出去,立马就惊慌的跑了回来。
“老爷,不好了,有官差朝这里走来了!”
………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却说李昭凤领着一批人出了州衙,教认路的领着自己前往徐家。
往西走了没多久,一干人干劲十足,想到有赏钱皆是打算稍后好好表现。
路过一小巷子时,突然有一员巡卒大喊了一声:“那不是咱吴巡检吗?”
只见吴良衣服破的破,烂的烂,灰头土脸,满面血污,躺在巷子的尽头,旁边还有几条野狗。
李昭凤皱眉,挑了两个人跟自己进去查看。
走近看清,这吴良真是被人打的不成样子了,要不是肚皮还在微弱的起伏,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李昭凤蹲下身子,晃了晃他,后者死猪一样没有反应。
“你们去附近人家里要一瓢水来。”他对着身后两人命令道。
待巡卒拿来半瓢葫芦,将水泼在吴良脸上,约半刻钟后,他悠悠睁开了眼。
入目是刺眼的阳光,身上是强烈的疼痛感,稍微挪动一下胳膊,骨头都在发出声响。
等神识略微清明之后,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吴良气息微弱道:“小……小野种……”
李昭凤笑道:“吴巡检,你可真狼狈啊,怎么能让人打成这个样子?”
吴良恨道:“都是……你害得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那我正好就如了你的意。”李昭凤右手攀上对方的脖颈,使起力来,严肃说道:“张大人正欲将你官复原职,不料你现在是这副惨状,你告诉我,是谁打的你?”
吴良感受到越来越难以呼吸,连忙挣扎着说:“是徐纯才……”
李昭凤松开了手,转过身惋惜道:“你们都听到了吗?”
两名巡卒点了点头,对这前任上司的现状不忍直视。
李昭凤道:“徐纯才殴杀朝廷命官,这是什么样的大罪,岂不是要蓄意谋反么?”
巡卒又是点头,突然回味过来,惊道:“不是殴打么?”
李昭凤再次重复道:“是殴杀!张大人已经查清吴巡检的罪过都是子虚乌有,正要重新起复他,不料吴巡检已经遭此毒手了,你们明白么?”
这下不只是巡卒,躺在地上的吴良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神顿时迸出惊恐来。
“你……你……”
李昭凤又蹲下身来,叹道:“吴大人,我会给你报仇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起身扫了一眼两名巡卒,后者不敢与之对视,更多的人在巷口停着,还不知道里面要发生什么。
“你们两个,动作快一点。”李昭凤使了个眼色,而后与其擦身而过。
这两人与吴良说不上关系和睦,毕竟地位不同,以前也没少被欺凌,但此刻让他们动手杀人,却各自惧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