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地，二人神识出现在道观，道观供奉之人是一个用陶泥做成的老者，与道玄掌门多有神似。

风无痕：“他们所供奉之人也是掌门？”

道玄掌门微微一笑，说道：“得道者无论因何得道，只要可以庇佑地方苍生，就能得其香火供奉。”

这也是道玄掌门第一次将心里的秘密说给别人听，是因为他已经勘破天道。

成仙的执迷让他生吃师妹的基盘，生夺师兄的金丹，再抢了长老的造化，以弟子炼丹成了邪仙，从而飞升上界。

如今他已是天仙，想勘破大罗金仙成道之时，总是被业障所扰，无法再进一步。

寿至永生之后，便越觉昔日恶行的确可憎，于此创建出灵宵宗，将灵宵宗变成了一个兼爱天下苍生，兄友弟恭的大乘仙宗。

若是师妹师兄再有轮回，也不会责怪他这个师兄师弟吧。

说到底，都是天道。

道玄掌门抬头看向了天，凭什么天要分三六九等？

凭什么轮回也要有六道之分？

道玄掌门日月乾坤扇再次一摇，周遭场景再次变换，二人置身于天地法则之中，一根巨大的流淌着天规的柱子自地上拔起。

风无痕不禁被眼前一幕震撼到，忍不住问道：“...这是？”

道玄掌门说道：“天柱。”

风无痕：“天柱？”

道玄掌门：“天柱连铸九天，是它将天分为了三六九等，分为上界下界，下界想要羽化飞升，就只能同门相残，献祭而得道，可天界却生来就是仙。”

风无痕一时沉默了，道玄掌门的目的他明白了，道玄掌门想让他打破天规，使九天归一。

可他连修仙都是勉强的，他只想回云溪村，当然也多了一个保护江师姐。

道玄掌门：“曦凰八十年前所遇云溪村老族长是因，你入灵宵宗便是果。”

风无痕看向了道玄掌门，这个仙风道骨的仙人，此时在风无痕看来，却不过有些偏执。

这点想法当然瞒不过道玄掌门的眼睛，道玄掌门没有辩驳，只是道：“我于下界因成仙执念而吃师兄金丹是因，飞升上界是果，我创灵宵宗也是因，收你为弟子也是果。”

剩下的话，风无痕说了：“所以我在师兄谦让下进入灵宵秘境是因，在灵宵秘境中悟出盈虚之念，也是果。”

道玄掌门微微点头：“看来你已结出道果。”

道玄掌门一念而动，入了风无痕识海，再次赞道：“你果然结出了道果。”

风无痕想到了练功场的界碑，并无道果记载，于是问道玄掌门：“可为何练功场的界碑处无有记载？”

道玄掌门说道：“因道果全凭个人所悟，若明文记载于传承碑，恐弟子们一心钻研道果，而耽误修行。”

风无痕：“那这道果？到底有何用？”

怪不得风无痕如此去问，因为他将灵力灌输道果之后，可道果却依旧盎然未动。

道玄掌门说道：“道果并非灵力，而称道法，修行道果也并不是汇聚灵力，而是历练已悟道，故谓之空，修道之人，修的是就是一个空。”

风无痕：“...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