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草原,树木甚少,枯草短小、埋于厚厚的积雪之下,轩羽琛在一时之间,竟很难找到柴禾。河工民夫的营地,储备粮食系王甫砎安排好的,但大家都没想得太远,没有考虑到极端天气情况下就地伐柴的困难。轩羽琛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才为河工营地伐来差不多能用三天的木柴。
民夫们千恩万谢,以最卑微的、敬拜神的礼节,恭送轩羽琛消失在雪野之中。轩羽琛一路向东,沿岸的两万多民夫,被轩羽琛集结为30个宿营地,每个营地都留下够用两天的药品和够用三天的柴禾。
轩羽琛的活动范围向两边辐射的很宽,许多草原的野羊和野牛遭到轩羽琛的捕杀,都被补充给河工营地。轩羽琛还运用起以前学会的、时灵时不灵的“狼语”,引来并消灭了几拨草原土狼和草原野狗,既降低了民夫受到攻击的风险、又为他们增加了肉食。
鄂多军政委员会畜牧场有近万匹军马、驮畜和耕畜,数量乍一看不少,但相对广阔的鄂多高原及其发展前景,还真不够用的,因此,轩羽琛对畜牧场的安全极为挂怀。
尽管于廷的才干没有达到轩羽琛最初的期望值,但于廷不愧是忠诚的臣属。轩羽琛到达畜牧场的时候,于廷已来多时,牲畜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于廷看见轩羽琛,吃了一惊,说道:“大人,雪地行走不便,托克和胜利之间400多里,您怎么来了?”
“我沿着斯图河一路过来的,为河工多添加了几天的木柴,又给他们送了些药品,能让他们多撑5、6天。”轩羽琛道,“修河的民夫、在外的运输队、这些军马和大牲口,必须安置好。”
轩羽琛行走的何止400多里,实际足有800里,于廷赞道:“大人,您真是神功盖世!”
行进在渺远的雪地,对元素武士而言,寒冷倒在其次,最大的麻烦是雪盲症,其次是方向和定位,最后是积雪的缠绊,仅靠武功又岂能解决这些麻烦?
轩羽琛没必要多解释什么,微微笑道:“于廷,你很好,有主动奉献的精神。”
“谢大人夸奖。”于廷道。
“驻地居民区受灾严重吗?”轩羽琛道。
“大人,帐篷住户受到的损失大一些,文松瑞和张淑贞率人做了安置,对粮食供应已做了预案,保证不因雪灾出现饮食短缺。”于廷道。
“我沿路都插了木棒,棒头涂有猎物的鲜血。我写个手令给你,等风雪停的时候,让文松瑞率民兵为河工送御寒衣物和药品,用灰色颜料涂抹玻璃、暂作墨镜,以防雪盲,托克那边王甫砎也是这么做的。两头努力,尽量减少人员伤亡。”轩羽琛道,“告诉文松瑞,保证自身安全,一定要避免救援人员自身出现损失。”
“大人,属下遵命。”于廷道。
“我现在就动身去准格县,查看驮队的情况。”轩羽琛道。
傍晚的时候,风雪小了一些,轩羽琛绑起滑翔翼、催发超子机体和中子甲,竭力飞高、极目远眺。轩羽琛开启侦测,能够发现在准格县到胜利县之间、以及准格县的外围,流散着一些投奔鄂多的行人、困于暴雪之中,这些人有的已被大雪掩埋、丧失生机,如果仍然持续降雪、轩羽琛也不知道他们当中是否会有人能幸存下来。
轩羽琛感到深深的悲哀,纵使他真的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在狂暴的大自然面前、他也渺小乏力。对这些几乎无力自救的旅人,甚至还有那些散布在草原上的牧民,轩羽琛爱莫能助、只能任他们自生自灭。
轩羽琛找到了两支鄂多高原的驮马运输队,没有大型设备,没有高科技手段,轩羽琛所能做的、只有和大家一起尽力修建一圈厚厚的雪墙,防寒风、也防狼群。
饶是轩羽琛拥有超人般强悍的躯体,连番劳作、救了几万人,亦达极限、疲累不堪。轩羽琛不愿让别人看到七渡大师脆弱的一面,远远离开人群,利用一处洼地、修造出一个深深的雪洞,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