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狂暴了三天多才逐渐停息,鄂多草原的积雪厚度大都在40厘米以上。这种情形在塞外的草原,每隔10年左右就会出现一次。因为元素星球的政府受科技和物质条件的制约,以往官方遇到这种情形,好的是灾后救济和重建,差的则置之不理,最差的甚至会趁火打劫、欺男霸女、夺财占地而象轩羽琛这样在灾情严重之时,强行出动救援的,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轩羽琛及时行动,效果明显、大大减轻了风雪所可能造成的灾害。不过,正应了“不做不错、多做多错”这句话,轩羽琛当领导的水平有的方面高、有的方面低,同样是个“二把刀”,他按照地球人的思维习惯、命令王甫砎和文松瑞随后率队跟进救援,系实实在在的大错特错!
于廷、王甫砎和文松瑞的政务经验都比轩羽琛丰富,但轩羽琛振振有词、非常在理,他们不敢反驳轩羽琛,加上轩羽琛有关眼罩、墨镜、御寒衣物、雪橇等方面的安排,使他们觉得轩羽琛所言真的有可能成功。结果,王甫砎和文松瑞刚一上路,就迷失了方向轩羽琛插下的染红木棒,早被雪花覆盖,一点都起不到作用。
轩羽琛恢复精力,顺路复查灾情,才先后发现文松瑞和王甫砎等人,轩羽琛要是再晚来一些时间、很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轩羽琛也醒悟到自己的部署欠妥,好在这些人出行距离不太远,轩羽琛又费了好大功夫、把这两拨人分头拖回。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大家倒没有抱怨或者认为轩羽琛存在错误,反而是更加感到轩羽琛的强大以及他们和轩羽琛之间的差距,但是,轩羽琛自己觉得指挥失误,他反思之下、头脑清醒了很多。
一万多顶帐篷损毁、几千只牲畜冻伤冻死、数万斤粮食堆砌在雪地难以运回,几百人失踪、上千人受伤严重,轩羽琛凝视面前的这份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报告,每一项都让他肉疼难过,使他内心切实感到在技术落后的世界里,人类的生活充满无奈。
现实的严酷,扑灭了轩羽琛心头刚刚有所生长的骄傲自满和浮躁飞扬的火苗,让他彻底回归于理性和坚忍。
“王甫砎,雪灾之后的抚恤、救助等工作,由你牵头负责。这项工作任务重、牵扯面广、持续时间长,涉及到其他人分管事项的,凭我的指令,他们必须支持和协助你的工作。”轩羽琛道,“所需资金,由我筹措,不过,为了表示大家精诚团结、共渡时艰的决心,我们军政委员会的高层,每位捐款1两白银鄂多管辖区域内的商户、经营规模在50两白银以上的,每户捐款10文铜钱。”
“大人,属下领命。”王甫砎道。
“我们不具备比较精准的、预测未来气象变化的科技手段,为防止再次出现暴风雪天气,河务暂停。在明年能够垦荒、春播之前,不能让基层民众无事可做,否则,以我们尚显薄弱的管理体系,太多的闲人、会给我们招惹麻烦的。”轩羽琛道,“全面开展基层民兵大训练、大比武,内容主要是纪律教育、队列操典,并辅之以积极向上的歌曲。于廷,这项工作由你担纲,正规军的官兵都可分配下去、挂职担任一段时间的民兵营长、连长。大家不要小看这些形式化的东西,它们能够促进提升民兵的综合素养、增强民兵的团队精神,可以为塑造士兵的战斗力奠定坚实的基础。”
“大人,属下遵命。”于廷道。
“文松瑞,你组织一些文化人,挖掘普通群众喜闻乐见的民歌与民间戏剧,创作几篇作品、不要长,要鼓舞人心,赞扬为集体奉献的人和事,到群众之间演出,引导人们热爱鄂多、建设鄂多、保卫鄂多。”轩羽琛道。
“大人,属下遵命。”文松瑞道,“大人,另外,您说过的七渡誓言,犹在耳边,这次发生大的雪灾,要不要属下为您进行一些舆论宣传?”
若非万不得已,轩羽琛真不想让这些下属知道他搞什么阴谋诡计、粉饰太平,当年他在雁州操控舆论的经验和教训已经足够,他担忧这类事弄多了,会引起上行下效、造假成风。然而,只要有人类社会,就一定存在公共舆情,官方就不能充耳不闻,这是一方政府必须面对的问题。
轩羽琛道:“这次天降暴雪,我却没有神力能够阻止雪灾的发生,松瑞,我知道你担心因此会影响到我在人民中的威望。”
“大人,茫茫雪原,唯有您可穿行其间,数万人皆得您相助、保全了性命,此举乃人力所不可为,这便是神迹的证明。”文松瑞道。
“我明白,在座各位信仰的都是元素教,我也是为了入乡随俗、才宣讲的菩迦教。宗教和世俗,应各守其界、各负其责,过多的以宗教解释生活,不仅会与我提倡的科学技术产生矛盾,而且,如果处理不好,还会被别有用心的奸邪小人所利用,滋事、生乱、破坏、诈骗,都有可能。”轩羽琛差点说出他根本不相信神和宗教的话来,面对他这些抱持宗教观念的下属,他赶紧打住。
轩羽琛转而说道:“我会安排成琴率所有的僧人,为鄂多高原诵经祈福成琴和僧人们会结合我提出过的七罪、七苦、七难之理,告诉大家,人们无权拒绝天灾的降临、但可以在我的领导下避免或减少天灾带来的伤害。我的所作所为,几万人都看见了,他们全都信任我,何况,大部分人都是文盲,有能力提出足以混淆是非的质疑的、必定为用心不良的某些聪明人,对这样的人要严惩不贷、杀一儆百。松瑞,你盯紧此事,若发觉有人捣鬼、必查其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