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嘛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话间,陈忠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禁军拖了一个人出来,那人身上鞭痕密布,衣服都被抽烂了,可以看见被抽开的皮肉,拖行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两条长长的血路。
禁军被人扔在了地上。
尽管那人遍体鳞伤,面容满是血污,但沈临昭还是认出了那人是谁——宸王逆贼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假借太师府长孙身份活下来的闻景。
也是在昨夜沈临昭才得知崇嘉帝派他去做这一切的真实缘由,无论是去云州,还是重回北境,这一切都是崇嘉帝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除掉闻景和闻氏一族。
原来当年先帝在临终前,逼崇嘉帝发下断子绝孙的毒誓要他不能让宸王一脉绝后,所以在崇嘉帝的默许下,闻景才得以活下来。
闻景被人粗暴的扔在地上,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站了起来,要维持那所剩无几的体面,但看见崇嘉帝那胜利者的姿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呸,狗皇帝,你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如果不是我父王出事,那把龙椅根本轮不到你去坐。”
“你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闻景拼着一口气冲着崇嘉帝破口大骂。
只是崇嘉帝神色依旧淡然,好似并未放在心上,这一切只是闻景一个的独角戏而已。
到底受了伤,闻景没说一会儿声音就弱了,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站着。
“说够了吗,该到朕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崇嘉帝轻笑一声,眼里净是嘲讽,“免得你到了地下做一个不明不白的鬼。”
“你以为当年先帝那般宠爱你的父王为什么最后却选择传位给朕这个不受宠的太子,你以为宸王当年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造反。”
说着,崇嘉帝仰天大笑,这次他看向闻景多了一丝怜悯。
他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因为宸王压根就不是先帝血脉。”
“宸王是其母妃入宫前与人私通怀上的野种。”
“妄你如此自大,到头来还是一个冒牌货。”崇嘉帝笑着,心里却觉得无限悲凉。
他那个昏庸到极致的父皇,即便明知宸王不是他的血脉却还是要保住他的性命,甚至不惜逼迫自己的亲生骨肉,将仅有的真心给了那对贱人母子 。
何其可笑啊。
可惜宸王辜负了先帝的好意,自掘坟墓。
即便宸王不这样做,他也绝不会放过宸王,这一切都是那对贱人母子应该偿还的孽债。
“你胡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闻景根本无法接受真相居然这样的,扑通一声,双膝狠狠磕在地上 。
神情恍惚,好似陷入了梦魇。
崇嘉帝继续说出了宸王不是先帝血脉的证据。
闻景身边有宸王留下的老人,对于崇嘉帝说出的事情他可以分辨,渐渐的他相信了崇嘉帝所说的话 。
最后,闻景推搡的瘫坐在地上,神情灰败,他问了一句,“那我究竟是谁,或者说宸王究竟是谁?”
“这个你就去地下问宸王吧。”崇嘉帝没这么好心全部告诉他。
闻景不甘心,可惜他注定得不到答案了。
因为陈忠已经端了一杯毒酒走到他的面前, 他用力掐住闻景的下颌,将毒酒灌了进去。
毒酒发挥作用,闻景嘴角流下黑色的血,双眼瞪得很大,最后还是死不瞑目的离开了。
沈临昭作为旁观者看完了这最后的结局。
次日,崇嘉帝下诏,闻氏一族,犯上作乱,不可饶恕,满门抄斩,但闻皇后以自请废后保住了闻氏尚未成年的女眷,命其流放。
在京城中显赫的太师府彻底消失。
这边,别院。
昨日在回来的路上,沈临昭忽然想到了的乳名叫什么,女孩叫安安,男孩叫平平。
没什么高大上的含义,只是承载了沈临昭作为父亲对孩子最简单的愿望——平安就好。
沈临昭拿了一个拨浪鼓正在逗弄摇篮里吐泡泡的安安和平平,姐弟俩笑得很开心。
身旁江晴岚又换了一首新的童谣哼唱着。
一家四口很是幸福。
以后他们幸福的日子还很长。
其他人的故事请自行想象,他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至此,尘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