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今日会试结束了!”相随的是一个贵气的公子哥,显得小心翼翼地讲解道。
这个少年轻轻地点头,注意到这里确实是以气派的书生居多:“原来如此!”
“小爷,桌子已经备好了!”抢先一步上来的青年男子指着倚窗处的一张桌椅,显得讨好地道。
出现在这里的小小少年郎自然是朱见深,由于设立了监国处制衡内阁,所以他每日仅仅只需要处理一些重要的奏疏即可。
现在似乎谁都不指望十岁的自己带领大明王朝开创盛世,而自己亦不急于展示自己,所以他乐意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这市井上。
朱见深在桌前坐下,然后淡淡地开口道:“徐兄,你这不能天天困在家里,得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眼前的少年郎是定国公徐永宁,亦是第四代定国公。
徐永宁曾祖父徐增寿在建文帝时期,因通燕被杀,而太宗将他追封定国公。
正统十三年四月,定国公徐显忠去世,年仅八岁的徐永宁作为庶长子成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在前年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正式袭爵。
只是定国公府人丁单薄,眼前的徐永宁跟其父徐显忠偏偏都是庶出,其实承受着很多的压力。
现在年纪尚小,加上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武勋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所以至今还没有官职在身。
“臣……我谨遵教诲!”徐永宁在这个比自己年轻六岁的太子殿下面前,反倒给他一种嫡祖母的压力感。
朱见深知道眼前的徐永宁之所以后世被逼疯,很多原因是来自定国公府的压力:“你要多瞧一瞧这京城,多在市井中走一走,这样才能晓得百姓需要的是什么,你以后才能有自己的政治主张!”
“多谢小主赐教!”徐永宁看着眼前的朱见深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仍旧规规矩矩地道。
朱见深知晓不可能因自己的三两句话便改变一个人,于是接过来梁芳刚刚泡好的茶,同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看到邻桌正在借酒消愁的刘健,当即便知晓此人已经考砸了。
刘健大概是喝累了,抑或者被朱见深这番老气横秋的话所吸引,同时十分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气度不凡的小小少年。
只是看着对方的言行举止,甚至属于自己的桌子都被占去了两个位置,当即知晓这个小小少年是大大的来头。
刘健看着属于自己的桌子被人一个招呼不打就占去大半,于是感到莫大的讽刺:“这个世道,真是有钱有势便可为所欲为!”
“考砸了?”朱骥亲自保护着太子朱见深,当即轻瞥一眼这个酸书生道。
刘健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到正确的考题,却是肯定地答道:“考得很好!”
“既然考得好,因何刚刚会试结束,便在此一个人借酒消愁了!”朱骥顿时来了兴趣,打量着这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道。
刘健又是喝了一杯酒,显得文绉绉地道:“我这是为国而愁!遥想当年,大明驱逐鞑虏,复我汉人江山,定以民为本之国策。然大明建国至今不过八十载,科场乃国家抡才大典,竟已是不公!大明今后由钻营小人当国,大明危矣!”
话音刚落,结果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会试第一,非我陈英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