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双亲噩耗(2 / 2)灵魂转运使首页

王三娘听说赶来对我娘说道:“娃子,怎么想不开呀,你儿女双全,老天对你不薄了,再说兴旺对你不差,怎么寻死呢?在卧龙村,像我老婆子,娃子病得病死得死,最后孤独一生,还不是过来了。不是多子多孙才好,倘如儿孙不孝、不忠、不勤,那还不如不生;也不是少子少孙不好,倘如儿孙孝顺、和睦、勤劳,那才是生得好啊。”经王三娘与我爹的宽慰,我娘才逐渐放弃寻死的念头,与我爹好好抚养我俩,和睦持家。

自我打记事以来,我娘受的委屈和欺侮,老子恨死那些村妇的很,狠不得提上棍子哔哔乱打,发泄心中的不满和不甘。但村中永远不缺闲言闲语,我娘刚出月子,我爹一气之下,搬回卧龙山半腰老房子处,因我爷爷在世那七年,发生严重的山体滑坡,冲毁半间茅屋,就和村长商议后,在村中偏僻地另起新茅屋三间,听我爹说,就为那茅屋前前后后我爷、我爹跟人吵嘴、干仗不下七八次,那时我爹毛头小伙十八岁,干架狠哪怕满身伤痕,留着血犹如凶煞恶人般一扁担把人小腿打折后,再追别人五里地打得满地找牙求饶不止,也在这最后一次拼着狠劲,才换来的一丁点的和平,直到我俩出生。

我一家来到老房子处,一看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房子”,茅草屋顶什么都没有,只有三面墙,而其中两面墙还剩一半耸立着。简单收拾后,我爹决定明日重新修葺茅屋。经过半月,个中辛酸挖苦使坏,终于在我爹和他儿时玩伴陈叔、李叔等五六人的艰辛下,三间茅屋和一间牛棚拔地而立。自此蓝天白云,一丛花、一菜地、一茅屋、一家人、一只狗、一只牛、些许鸡鸭组成一幅轻松惬意、温馨和睦的画面。

然,我七岁,突遭变故,我爹上山打猎被野熊发现,躲闪不及滚落山崖,自此尸骨无存。那时,根本不知何谓死、何谓离别,只知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玩耍,问过我娘,我爹怎么还不回来,想他了。我娘留着眼泪说:“你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当你想他了,你就睡觉默念他的名字就好了。”心中有一丝短暂的难过。

我娘由此郁郁寡欢,村中嚼舌妇又开始兴风作浪,说什么家中的男人死了天塌地陷了,寡妇克夫命,每日从我家路过都要挖苦,欺侮我孤儿寡母。最终,王三娘来到我家对我娘劝慰道:“娃子,命苦自有天定,我等凡人不可更改,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想想这两个娃,到时无爹更无娘,那这两娃子怎么活啊。”

我娘看着我俩拥怀抱头大哭,在王三娘劝慰中痛定思痛坚定起来:“当家的不在,我还在,我还有两娃子在。”我娘用柔弱的肩膀扛起抚养年幼的我俩,就这样平静而温馨度过三年。

某日,我娘卧床不起,因操劳过度、积病成疾,命不久矣,连声哎叹低泣。二妹大声哭喊:“娘,你怎么了,你不要二妹了,我改,只要娘好起来,娘……”。眼泪布满我的眼眶,看着我娘被病痛折磨,心痛不已,无望无力又无助,只顾眼泪无情的宣泄而不止。我娘虚弱叫我俩来到床前:“咳…胜天,咳…娘要去陪你爹去了,照看好二妹,咳…好好活去……”。紧紧拉着我俩的手,慢慢地喉咙上下触动嘴巴无言,睁大双眼留下不甘的泪水而去。我的大脑“嘭”的一声,碎成无数晶片,无尽的黑暗无情地吞噬这晶片;我的大树倒了,是被“人”无情推倒了。

“哇”一声大哭,把我从悲伤中带到床前,不知怎么安慰二妹,或许让她大声哭泣、宣泄出来才能平稳。来到屋外,点燃鞭炮,烟雾随空升起,告知人已落气,亲朋吊唁。这是一个从生到死、由阳转阴的过程,也是无尽地悲哀地落幕。

两刻钟后,只见王三娘一人,带着布包急喘喘地赶来,看着我无助双眼空洞无神跪在门前,悲叹一声,默默进屋取出铜钱放进我娘嘴里并摆顺我娘尸体、更换衣服、打水清洗、点上灯油、烧纸钱,看着我娘睁大的双眼,死不瞑目,哀声用手急忙翻下我娘眼皮,没有合拢,双眼依旧睁的很大,便对我娘说:“莲娃子,我知道你不甘和怨恨,心中放不下你那可怜的俩娃子,放心,这俩娃子我老婆子代为照料,你安心闭眼吧。你和兴旺生来命薄,老天不公,世道不平,咱们只有认命啊。世间不平之事太多,谁也逃脱不了,都会到地府一遭。你睁大双眼,盯着屋梁,难道你想把这俩活生生的娃子带到下面去,你于心何忍啊?你也不能安心到地府投胎是不是?到了下面见到兴旺你又怎么面对他呀!老话说的好啊,一辈自有一辈的造化,儿孙自有儿孙的福,莫为儿孙作马牛。不要留恋阳间,对你自己、对娃子都不好。”说完,王三娘向下慢慢翻起我娘眼皮合上双眼,叫我进来,跟我娘磕头,让我娘走的安心,随后就见我娘的眼角默默留下眼泪。在王三娘的帮衬下,给我娘下了葬,随后与王三娘来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