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东方的天际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长安城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城墙上的守卫换岗,新的一天开始了。
西市。
一处拐角的空地上,段心远正在面摊后面忙碌着。
这是他到长安城的第五天,摆面摊的第一天,虽然时间很短,但凭着独特的手艺和秘制调料,使的他卖的面口感和味道,远胜其他的面摊。
因此生意好的不得了,不仅所有的座位已经坐满,周围还有很多端着碗站着吃的人。
“老板,再来一碗。”一位客人对着正下面的段心远喊道。
旁边有等位置的客人不满的道:“你都已经吃了两碗了,还吃!”
“就是,我们已经等半天了,也该让我们了。”
那客人道:“我花钱吃面,爱吃几碗吃几碗,你们管得着吗。”
“你……”
那两个客人被呛的说不出话,翻了他两眼,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来了一伙气势汹汹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头戴黑色幞头,身穿蓝色精致圆领长衫,腰系玉带,脚穿黑色长布靴的贵公子。
“段珪,你这个缩头乌龟,老子已经找你整整半个月了,今天总算逮到你了。咱们两个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的算算了。”贵公子面带恨意恶恶的道。
段心远抬头看了贵公子一眼,认出来了,是他现在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对头,右卫将军、长平郡公张亮的干儿子卢琪。
“卢琪,你要来吃面,我欢迎。但你要找麻烦,那你就找错了人。”段心远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道。
“段珪,以前看在你爹的份上,你打我的事,老子才忍了。现在你已经被你爹逐出了家门,老子也不用再忍你。今天老子要把上次你打我的账,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两月前,卢琪在画舫玩乐的时候,与段珪起了冲突,被段珪揍了一顿。
当时没敢报复,半月前知道段珪被他爹赶出家门,就想找他报仇,但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他。
今天早上刚起来,就听手下说段心远在西市摆摊卖面,这才带着人赶来找他算账。
“卢琪,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做买卖,不想惹事,所以你也最好别来惹我,要不然我不介意再收拾你一顿。”段心远警告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威胁老子,老子要你好看,给老子上。”
随着卢琪一声令下,他带来的那些打手立刻一拥而上扑了过去。
段心远也不含糊,抄起挑箩筐的木棍就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啊呀……”
“哎哟……”
刚一交手,那些打手就被打的人仰马翻,叫苦连天。
卢琪看到这么多手下都对付不了段心远,惊诧不已,心道:“想不到半个月不见,这段三郎竟然变得这么能打了!”
卢琪不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段三郎,并不是原来的段珪,而是从未来世界二一四九年穿越而来的特警段心远。
六天前,身为特警的他,正在深山里进行野外生存和复杂地形实战训练。
突然涌出一阵大雾,随后意识就模糊了,耳边不断传来奇怪的声音。
等雾散了,意识也恢复正常,才发现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悬崖绝壁下面。
还没等他弄清怎么回事,头顶就传来一阵惊叫声,跟着一个人掉下来砸在他头上,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他已经变成砸到他的那个人,也就是卢琪口中的段珪。
说来也奇怪,这个段珪除了年纪比他看上去小了几岁外,其他无论长相,身高,体形,还是身上的胎记和痣,都跟他十六、七时完全一模一样,就像是他那个时候的复制体。
所以,他除了脑子里多了一些记忆外,其余就跟原来的身体一样,没有丝毫异常。
至于这个段珪,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段雄的三儿子,名珪,字心远。
半月前,段珪偷了家里三千贯钱去还赌债,他老爹打了他一顿,随后又把赶出了家门,跟他有过节的卢琪知道后想找他报仇。
段珪提前收到消息,就躲到秦岭寂灵寺,想过段时间他老爹气消了再回去认个错,只要有了他老爹的庇护,卢琪也就不敢再报复他。
可惜,没等他回来向他爹认错,就因为去悬崖上老鹰窝里抓雏鹰,从悬崖掉下去,正好砸在离奇出现在下面的段心远头上,这才导致段心远穿越到他身上。
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到了唐朝,段心远很震惊,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只能接受现实,把自己原来的身体埋了,然后来了长安。
由于身上没钱,又不能回段府,他这才做起了卖面的生意。
因为特警支队食堂的大师付是个做面高手,他没事就去厨房跟他学,因此也学了一手做面的技术,做这个比较熟悉,而且也不需要太多的本钱。
只是没想到第一天摆摊,就遇到了来寻仇的。
他们这一打架,吃面的客人全吓的跑开了,桌子,凳子翻了一地,碗碎了,炉子也倒了,箩筐里的面也全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