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看看,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万镗看着前头哇哇叫,后头龟儿子叫唤着追上去的曹家、方家父子,顿时拍腿大呼,“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行啦!”宋天玺忽然看不惯万镗的矫作,在一旁不满地说道:“儿子不争气,当老子的教育教育有何体统不体统的,不要什么事都上纲上线。”
“诸公!”说着,宋天玺朝着大堂中的众人拱手道:“明日夜里,我们老宋家在‘食天下’办酒,还望诸公到时一定来捧场啊!”
“宋缇帅客气!客气!我们一定来!一定来!”众人纷纷向宋天玺还礼。
得了赏赐,自家儿子还挂了个散骑舍人这样亲近天子的头衔,当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又是一阵寒暄过后,众人互相告辞,冒雨回到了各自的衙门。
唯有韩士英拉着宋天玺、张渠还有宋之墨登上了同一辆马车。
稍微落后一步,本想让宋天玺、张渠一起走的徐鹏举,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本想问问自家小子徐邦宁嗣爵的事情,看来又得等到下次才能找机会了。
“太湖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马车上,韩士英看着宋天玺还有张渠道:“但是东南海疆怕是真的要乱了!”
听到韩士英这般说,宋天玺、张渠面面相觑。
“您二位也别装作不知情!”韩士英直言道:“从京里传来的消息看,今上怕是要真的处置朱纨,谁说话都没有用!”
“朱纨难救!”宋天玺道:“浙江、福建、广东靠海的那些个士绅们,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朱纨死活要禁海,还杀了那么多人,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当初他若是只剿灭双屿岛,倒还有救,沿海维持双屿岛之前的既禁不禁的状况才是最好的,朱纨太激进了!”
“唉!”韩士英听了叹了口气道:“夏言被杀之后,好些人就在说不该启用朱纨,这件事有些人也给栽到了夏言的头上。”
听韩士英提到夏言,宋天玺闭了嘴,张渠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都不说。
看着二人装聋作哑,韩士英也没有办法,他跟夏言其实在政见上还是蛮相似的,但是夏言的死毕竟触动太大,自己提到夏言,宋天玺、张渠不说话倒也能理解。
“我就是说说!”韩士英赶忙说道:“我叫二位同路,其实是想说,你们二位一个提督新江口营,一个又是我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南直隶的情报,沿海防御与你们息息相关。”
“我希望二位接下来的日子,能够着重注意海上的变化,一旦朝廷有变,海上若是再起波澜,东南好早做准备。”
“这个大司马放心!”张渠朝韩士英道:“有我在新江口营肯定能守住辖区,就是浙福还需要有能人来领导才行。海上的倭寇也好,沿海逃到海上跟着作乱的乱民也罢,浙福才是最前沿。”
“我会守好出海口,确保长江一线的安全,但是宁波那边我可是鞭长莫及了!”
“这个我会向朝廷上书!”韩士英道:“会让朝廷提前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锦衣卫我也会安排人四下里探访!”宋天玺说道:“情报收集这块儿我会盯着,一旦有变会首先告知!”
“好!”韩士英朝宋天玺和张渠拱手道:“劳烦了!”
“都是为了朝廷!”宋天玺、张渠还礼,宋天玺说道:“本就是我们份内之事,说不得劳烦二字,反倒是大司马要多操心啊!”
韩士英点点头。
作为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南方防务他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