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曲剑歌,唱一世羁绊(2 / 2)后来才发现不是所有童话都是幸福首页

小时候点篝火睡地上,心惊胆战总是害怕被什么东西袭击的日子,他受够了。

尤其是看着他们十几个人,几个时辰过去的,连个帐篷都搭不好,晚吟彻底火了,大骂他们笨死了。

却也没办法,现在进城肯定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自己默默三下五除二的,搭好几个可以住人的帐篷出来。

还好,小时候搭过不少,要不然带着十几个未经世事的孩子露天睡觉,肯定疯掉。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他们在边上惊叹,小太师叔还会搭帐篷。

有人搭好几个帐篷,给他们看,剩下那十几个,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帐篷,也有模有样的搭起来?

帐篷打完了,去旁边林子里捡柴的少年也都回来了,带队的师兄经点了一下人数,就让他们吃干粮,原地休息。

晚吟拿着半块干粮,也不吃,望着天空中的晚霞发呆。师兄突然走过来悄悄的拿走了,那半块干粮递给了,他边上没吃饱,找他要的小姑娘。

“你在看什么呀?这时候的天上,除了着急回家的鸟,我没看到任何东西。”师兄偷走他的干粮也不走,就坐在他身边坐在他身边,靠着他问。

“我在看长更星。”晚吟头也没回的告诉他。

“长更星让你看见了吗?”师兄双手在眼前搭了个棚子,往天上看了又看,实在没看见他说的长更星在哪?

晚吟你的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它就在太阳旁边,那个小小的点点。”

这回他倒是看见了,不过伴随着太阳的落山,它又没了。

师兄弟俩在看星星,一个人走过来,把两人吓了一跳,因为那是师傅。

“出门为师门争光可以,但是功课不能落下,所以开始吧。”说着,师傅抓起晚吟,就往空中一扔。

伴随着他一扔的动作,刚刚还看得见星星的夜空,瞬间暗流汹涌,天雷滚滚。

晚吟就在那天上,和毫无规定落在他身上的天雷,打了起来,左躲右闪的十分狼狈。

这训练人的方式看的人是心惊肉跳,一闪一闪的雷电,若是被劈中,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呀。

他们也贴切感觉到了,当年说的最强者指的是什么?

因为天明时祖师爷把雷云收走,放下他时,晚吟除了有一点点虚脱,身上没有半点伤。

明明是被动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样完美避开,他们是做不到的。

妘清浔惊叹他的天赋,也震惊于他的恢复能力,晚吟在师兄的背上,和堆满各种行李的马车上,睡了半天,就完全跟没事人似的。

晚上浩浩荡荡一群人,去投诉宿客栈,小二说住满了,他还帮忙搭了帐篷。

看着搭帐篷的晚吟,妘清浔还能记得早晨,那个虚弱一碰,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他,感觉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天一黑,镇子上家家户户关门睡觉,祖师爷踏着月色来了,晚吟生无可恋的被拽走。

他们好奇的跟过去,这回不是雷了,而是水。

整条河流的水都被席卷上天,变成了十几条透明的水龙,在夜空里中蜿蜒盘旋,排着队朝他扑来。

晚吟一把两身剑挥舞的舞舞生风,伴随着水龙一条一条的变回河水,回到河流中。

河流里的水也越升越高,显着晚吟这一叶孤舟,随时都会吞没在这一片汪洋里。

只剩最后一条水龙了,也是最难缠的一条,缠的他简直要被弄死了。

好在快要天明时有人来了,师傅他老人家放过了他,晚吟被重重的拖入了水底。

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游上岸,这回没人来拖他一把了。

同伴们很清楚,第二天要赶路,在他妈的精彩纷呈,他们也忍住好奇心,看了一会就回去休息了。

晚吟在河边的灌木丛躺到天明太阳升起,才恢复些许的力气白着一张脸,回到了客栈。

店小二正在收拾桌子,准备开门营业,看着他一脸疲惫的走进来。

占了张桌子,倒头就睡,有些懵,心想这人晚上干啥去了,他这样,我们怎么做生意呀?

正苦恼着后门空地上,搭帐篷睡觉的一群修仙弟子走进来,环顾了一圈看见趴桌子睡觉的他,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放低了自己的脚步声。

但是他们的脚步声,压的再低,走进时,晚吟还是醒了。

看着那双一天到晚,都挂着关我屁事的眼睛,看了过来。

他们还是决定别坐太近,避免被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气,灼伤。

师兄,轻点完打包的行李确定没有剩下的后,也走进来喝了两口水,看见又被孤立独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他笑盈盈的走过去说:“你也真是神奇,他们对你都敬而远之,却又不自觉的被你吸引。”

“谁要吸引他们?我会平等的对待他们每一个人,都把他们当陌生人,当然也包括你。”晚吟说着,起身走了。

妘清浔看着他孤独远去的背影,不明白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确实,如他所说,平等的对待他们每一个人,都当陌生人。

明明他小时候是喜欢交朋友的,怎么变化就这么大呢?

这天走完,他们远离了水,抵达了一片荒芜的沙漠。

穿过这片沙漠,看到一片绿州,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又是他们对完帐篷,祖师爷就来了。

这回不用想象,晚吟都知道,迎来的是什么考验。

二十多年前,火山喷发带走了,这片土地的所有生机,现在都还有岩浆未熄灭。

所以这场考验是火和岩浆。

果不其然师傅,把晚吟拎上了岩浆口。

热浪熏走了,那些想看热闹的弟子,他们只隔着老远看见了晚吟被扔进了,下方滚烫的岩浆池。

隔了很久很久也没见晚吟上来,就当所有人以为被扔下去的晚吟死翘翘的时候。

漆黑的天幕,一条火龙蜿蜒上天,和这庞然大物相比,那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渺小如尘埃。

远方看着的他们很是惊叹的夸,好厉害,好厉害。

晚吟的内心却是崩溃的,因为他很清楚。把它驯服的后果,他想藏起来一切都将藏不住。

不把它驯服的后果,是不是自己死化作锁链重新封印它,就是那些无辜的人死,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送命。

同时,他也很疑惑,这里是荒漠,怎么会有龙?

还有那该死的师父,该不会知道这里有龙,所以才把自己扔下来的吧我,他现在人呢?

晚吟一边找一边打,天上地上,远处的人群里哪哪都没有,急的他招式越来越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远方又来了一伙人,人还挺远的,飞剑先到眼前了,是直冲他来的,可见,来者不善。

那秉鉴就要伤到他时,师兄一把铁扇替他挡了一击,他要再犹豫,以后就不要做人了。

晚吟吸引着那条龙,又回到了那未熄的火山里。

站在一块随时都有可能,被脚下的岩浆,吞没的石头上,将满是鲜血的手,放进了眼前巨龙的嘴巴里。

伴随着他的血,和眼前的龙逐渐融合,成为一体。一道光芒冲天而起,熄灭了岩浆带给这片大地,新的生机。

绿色的小草如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片,惊呆了,正在打架的双方,这都发生了什么啊?

没有了岩浆的火山里晚吟,看着眼前这条龙变成,一个熟悉女人,彻底明白了,这怎么一回事?

那老头果然是个骗子。

这条龙是龙神,师傅就是龙神,手把手教出来的绝对清楚。

正想着龙神化作了一道光,植入了他的身体,在晚吟的眉心,留下了醒目的痕迹。

晚吟从她自己的身体里逼出来,无比嫌弃的扔在两生剑里,还下了封印,不让龙神出来。

额间是他主人的印记,却是再也抹不掉了。

把剑往地上一插,手指的云层下来一块,踩上去就往天上去。

不管那剑在地上如何的生气,如何的骂娘,晚吟都不为所动,一个人踏着云径直往天上去。

云层间巍峨,宫殿矗立云端,那是神的故居,人间叫天庭,这里叫神隐。

只是现在有很大一片,都成为了断壁残垣。

晚吟在这唯一一处还算完好的建筑里,苦恼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头顶的这么一个,亮闪闪的东西要怎么见人?

虽然吧,这东西很漂亮的,不丑,但晚吟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另一边两身剑里,龙神控制自己奋力的往上拔,想要把自己拔出来。

想要去天上找他,把他哄回来,他这突然消失,对他身边的同伴来说这和死了没区别。

再来个亡者归来,他是谁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她经过十几次的失败,终于她成功飘到了天上,天上一大片废墟,找了又找,找到了他。

他正在翻,他小时候自己教他看的书。

看见自己找来了,他倒没有再蹦起来,把他重新扔回去,而是很平静,很平静的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印记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实在不想顶着他见人。”

“有,不过你得先把,我的封印解开。”

“可以,不过你,别往我身体里钻。”

“好,我只往你这把剑里钻。”约定达成。

晚吟长袖一挥,一个长龙角的美艳女人,从剑里走出来。

伸出一根手指,往晚吟的眉心一指,光华流转,晚吟额间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印记,就这么消失了。

也没在他身上,再长一个出来,晚吟诧异的看着她。

龙神淡淡的说:“契约是溶进血液里的,有没有这个印记都无所谓?”

晚吟把手中的书一丢,抓着她半点都不怜香惜玉十分粗鲁的塞进了剑里,盖上了封印。

龙神在剑里揉着手腕,感慨的说:“真是长大了,半点不由人了。”

人间,晚吟站齐人高的杂草中,看着周围寻觅着自己同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边隐约有,声音幽幽的问:“其实你是感动的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太累,走不动了。”说完,晚吟倒地上就呼呼大睡了。

晚上睁开眼晚吟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讨论自己的强项比什么?

真是够无聊的,正准备再睡会,就听一个怯怯的声音说:“我什么都不会,能不比吗?”

撩开帘子看了看,惊讶的发现,说话的竟然是他一直没注意到的妹妹。

一个女弟子嘲讽的笑道:“你什么都没学会,怎么可能?我比你小四岁,都学会了御剑飞行。”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的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都学会了。”

“咳咳……师兄,你们在聊什么呀?”晚吟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帮难堪的妘清浔解围。

师兄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他,回答了他的疑问:“我们在聊扬长避短,怎样才能保住车上的那把琴。”

“扬长避短有很多种方式,干嘛非要逮着人不擅长的领域薅呢?我记得每次都是有比文比乐器的?”晚吟喝了一口手中的水悠悠的说。

妘清浔看见妖娆的太师叔的眼睛一亮,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虽然这比试不是正式的,但也够他们吹嘘好几年的。”

转过头问:“琴棋书画,你会什么?”

妘清浔脑袋垂的越发的低了:“我一样都不会,不过我记住了弹琴的指法。琴太贵了我家境贫寒,买不起所以没有尝试过,不知道你会不会。”

有人立刻蹦出来领头骂道:“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弄一把琴给你弹?你要是试试不会的话,岂不是辜负了?”

妘清浔被骂的越发抬不起头了,她确实太笨了,什么都不会。正自怨自艾,一张七弦琴送到了自己眼前,把琴送过来的是晚吟,他那没有一丝人间烟火味的声音,也染上了烟火气,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琴有了,要不要试试?”

边上的太师叔,有些警觉的问:“你哪来的琴啊?”

晚吟笑嘻嘻的安慰,紧绷的师兄说:“我带来消遣的,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一个常年发呆的人,也会用音乐来消磨自己真是稀奇。”

晚吟被说得满头黑线,却不能解释,因为这琴是上辈子做神仙时,龙神教他弹琴时给他做的,一直放在那断壁残垣的天宫里,几个时辰前回去时看见就顺手往兜里揣。

妘清浔看着这做梦都想接近这少年,欣然接了这把琴,坐下弹了起来。

第一次弹琴并不怎么样,甚至有些刺耳难听。

但晚吟却竖了个大拇指,很真诚的道:“你第一次弹琴,能一个音都不出错,已经很好了,至少比我当年学这东西的时候强。”

妘清浔这些日子,他的冷漠天天都在把他们的关系冲淡,他也可以是个很温柔的哥哥。

接下来的日子里祖师爷都没有再出现,把它丢到危机四伏,又匪夷所思的地方去训练。

两人几乎每天挤在一起弹琴,在晚吟的鼓励下妘清浔从难听音噪音开始,慢慢逐渐变得好听。

等到目的地后,那些嘲讽她的,不认可她的,都开始相信她真的能赢。

第一场因为紧张她输了,但也获得了再来一场的资格。妘清浔垂头丧气的扑向哥哥,晚吟擦去她眼角的泪告诉她:“没关系的,总结失败的经验,下次继续。”

“如果还是失败了。”

“无论成败否,重在参与,大不了十年后再来。”

妘清浔重重的点头。

不过很可惜,第二场妘清浔赢的时候,晚吟没看见。

因为那天,刚好也是正式的仙门大会,开始时间。

一直比到了夜间,月上中天。

回到了临时住所,他又被从剑里蹦出来的龙神抓到了天上去。

妘清浔想找他通知这个喜讯都没机会,等他从天上下来时差不多天亮了,所有师兄弟的第一场比试,也要开始了。

是抽签决定比赛对手,所以抽到谁全凭运气。

晚吟的名字,虽然写在参赛名单上面,但是他是长辈,所以不参加。

如果主办方有意搞怪,把他的名字写在抽签的签子上,当然也可以挑战。

但多半都不会选择挑战毕竟是长辈,将来要做了掌门长老之类的,要打招呼,可能会尴尬。

第一桶签很快就抽完了,没人抽到晚吟,多半这个主办方还是讲点道理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晚吟又收回了白天的看法。

白天在会场的时候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回到,他们准备的宿舍,就说有妖怪闯进来了,需要搜身检查。

正常距离看他是没有任何问题,一旦凑近搜身藏起来的东西就藏不住了。

结果好像真的是太紧张,想多了,不是搜身,而是验身,用的是妖怪们都害怕的符水。

客随主便一一把手,放进了水盆里,轮到晚吟时,因为实在没,搞懂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左右望了望,果然发现了几双盯着他的眼睛。

在用帕子擦手的时候,他仔细闻了闻,这里面果真不只是烧了张符,这么简单。

还夹杂着让神现原形,三生池水的味道,只是量很少,相当于没有。

只会让,那些心怀别被目的的人,手痛长水泡。

至于他为什么闻得出来,当然是因为那三生石就在长留山,是长留山的圣水,能检验出世间所有让人痛苦的情绪。

晚吟曾经,被龙神按在那,强行泡了三个月,只为身体能免疫,在遇到时能反应不要那么的强烈。

相距千里,还真被龙神预料中了,还真有人去长留山偷了,这玩意来试验他。

晚吟没事,有人可就惨了,身后传来一声,有妖怪的尖叫。

回头一看,有人被人团团围了起来,在包围圈的中心是,妘清浔那张可怜又无助的脸。

看着晚吟有些动容,想要去帮妘清浔。

朝妘清浔那里,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还是算了吧,反正都是要走的,等自己走了,他又能依靠谁?

妘清浔看着包围圈外的哥哥,那张仿佛一切都和他没关系的脸。

好像之前,所有的温柔,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又一次的离自己远去了。

还是太师叔带着人护着妘清浔,她还没有被当做妖怪,被抓起来。

他们正理论着晚吟走了,过了应该有半个多时辰,反正挺久的,晚吟才重新走了回来。

蹲在那没有人理会的水旁边,闻闻又嗅嗅,又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个树枝,一片喧哗声中,不同寻常的嘶啦嘶啦的声音响起,吵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纷纷回头走了过去。

所有人看的很清楚,那盆水中被截断的树枝冒着无数的小气泡。

很明显了,有人在用这盆水洗手的时候,往这盆水里加了点别的东西,在下一个妘清浔洗手的时候,水有异样就被当成妖怪了?

而插队排到妘清浔之前的人,也很快被查了出来,那是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妘清浔不认识的女人。

根据她的交代,她是因为,输了比赛又丢了爱情,所以想报复,她的爱人在琴赛场上,看上的那个姑娘。

事情清楚后,他们各自散去,谁也没有再提妖怪的事。

而大功臣晚吟,折在人群后面,坐在回廊的栏杆上,靠着柱子睡着了。

看到他安静的睡颜,他们这才想起时间,确实不早了,纷纷散开各自回房睡觉。

妘清浔回房间去拿了件衣服出来,准备给他披上,时候,就见晚吟被他的师兄,拽着回房间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这场闹剧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主办方注意到了他,然后把他的名字写在了签上。

第二天早上抽签的时候,有人抽到了他的签。

也巧了,抽到这张签条的倒霉蛋,正是主办方掌门的亲儿子。

而这掌门有个师傅,正是已经消失的青恒派掌门,他是当年门派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亲传弟子。这就不再是巧合了,而是人为的了。

而这天擂台上的布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了些,看上去就十分阴邪的旗帜,给人一种阴风降临,阴气冲天的感觉,鬼魅异常。

看见擂台边缘,那看似摆放随意,实则刻意的铁链,晚吟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越发的对别人冷漠疏离。

看着试图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妹妹,如果这世间能够让他做人,他一定好好爱这个妹妹。

小时候的他无能为力,现在的他也一样没有选择。

晚吟想着上午十场比赛结束了,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去吃饭了,他独自来到了一个角落,放出藏在剑里那条龙,让他看看这里除了那几面旗子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傍晚龙神回来了,告诉晚吟,整个宗门都是个阵法,正眼就是擂台两侧的鬼面,政法启动上过擂台比过武的人都会死。还有擂台,底下是个没有盖的丹炉,好像是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你站上去往下跳。

晚吟听完并没有想的害怕,而是杀气腾腾的说:“等我站上去往下跳,我倒要看看最后被练成丹药的人,到底是谁?然后让所有人看看,把人逼上绝路的代价是什么?对了,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看着你就害怕,我在天上等着吧。”晚吟说着,大步朝前走,走到一半回头问。

龙神也对他的杀气冷漠,接受无能,连连摆手道。

看他离去的背影总算是喘口气了,太渗人了,他们自求多福吧。

回到座位上,不过一会主办方,全派上下的弟子,都涌了过来也不干嘛,就是把他们包围了。

擂台上晚吟看着对面如同一座山的故人之后,那人起码有九尺多高块头大的能撞死一头牛,和他比瘦瘦小小的晚吟简直像个女人。

与此不符的就是一把,金丝大环刀,挥舞的十分灵巧,几个回合下来,晚吟竟然没有找到半点突破口。

如同藤蔓般把晚吟,死死的给缠住了,看上去好像是落了下风。

但几百招后,对方的力气快耗尽了,占尽上风的他,竟然没有把晚吟拿下。

就在对方架着晚吟的剑在地上喘粗气的时候,脚下传来一阵机簧的响声。

两人站着的擂台地面,开始向两边缓缓打开,冒出了一大片热浪,将两人吞没。

晚吟一脚把对方踹飞,边上摆放怪异的铁链,在机皇的推动下,开始像蛇一样蜿蜒而起,迅速缠住了,准备上天的晚吟。

把晚吟挂在了,擂台四角突然出现的柱子上。

铁链有四条,分别捆住四肢,刚好把晚吟横挂在了,擂台的上空。

如同地狱烈火般的热浪,让脸朝下在半空中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在一众仙门子弟的簇拥中,幕后之人终于现了身,正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他最多也就,四十上下。

可能是吃了太多丹药的缘故,他并不显得年轻,满头白发,是个瘦削,又和蔼的老头一枚。

他站在擂台的边缘看着头顶上,自己算计了半辈子,终于拿到手的战利品。笑容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洋洋:“20多年了,我终于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你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跑了。妖怪来把你的耳朵亮出来给我看看,我有没有抓错人?”

说着,他平平常常的挥出一剑,打在空中的躯体上,鲜血滚滚冒出,落在身下的炼丹炉里,晚吟耳朵上的犄角慢慢现出的形态。

人群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什么天赋异禀,什么温柔友善的崇拜,全部通通不见了,出现在长留弟子脸上的是庆幸和惶恐。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情绪妘清浔和他的太师叔,他们两人的表情是心疼,恨不得伤害自己身上,至少天地不会有浩劫。

父母不用再假装欺骗自己,只有她这一个孩子。

要不是前方有人拦着,后方有软肋被别人掐着,早知道不对劲,早就冲上去和他拼命了。

晚吟分开了一双鲜红如血的眼,眼中满满的恨意:“20多年前,你师傅的封印我都逃出来了,20多年后,你竟然想用这个平平无奇的锁链困住我,这个世界的人啊,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呀。”

“谁说我是要把你困住了?我是要把你练成长生不老,药吃了,享受你剩下的千年万年,数不尽的岁月。”

“那你还是在黄泉路上,慢慢享受长生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在走之前先送你下黄泉好好享受长生。”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惊恐瞪大了眼,束缚着他的立柱下几个动作之下碎裂成片。

立柱裂了,成了一堆,再也拼不起来的碎片,他身上的铁链自然也就没了束缚力,他像掰豆腐一样把铁链从自己身上掰了下来,狠狠的一甩,然后伸手入怀。

从怀里掏出了个被利器切割,成两半的水囊,里面的液体,看上去,好像是红色的朱砂颜料。

和炼丹炉里的血,也和他衣服上的血相得益彰,不用问了,那肯定不是血,而是朱砂颜料。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人,瞬间变得惊恐万状,拔腿就跑。

晚吟也不追,就这么在原地伸手一勾,就把人挂在了半空,故意阴测测的问:“你不是要长生吗?怎么跑了?”

“我不要长生了,你挠挠我吧,挠挠我吧。”

“饶了你,可以,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拿东西,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当然是告诉我喝神的血,吃神仙的肉人,长生不死,消息是怎么来的?那你们这一代代深信不疑,不惜触犯天威也要这么干。”

“不是有句话叫做吃啥补啥吗?吃了太岁的肉,人长生,吃了你们的肉,当然也可以。”

晚吟真的要被气死了,衣袖一震在空中吊着的他飞出去老远,惨叫着摔在地上时,他已经晕过去了。

晚吟果真没有杀他,但也没有放过他。

晚吟消失在人间的第一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水,百姓颗粒无收,饿嫖遍野。

第二年,虽然没有极端天气了,但蝗虫肆虐庄家,百姓依然种下去的粮食不能有收成,这下朝廷也没粮食了,瘟疫横行百姓继续水深火热。

第三年终于好过了些,地动山摇,让人难安。

第四年殷正割据,农民起义打仗了,倒霉的依旧是百姓,但也不失为一个新的开始。

就在这一片灾祸中,也有幸福的妘清浔,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做小妾,虽然要和人共事一夫,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最关键的是,掌门之女对妘清浔这个,要和她抢丈夫的女人,竟然还不错,她很有自信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永远不会抛弃她。

她丈夫的后院,有没有妘清浔这个人,都无所谓。

那也确实是无所谓,因为妘清浔,根本插不进,他们夫妻俩的小世界里,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但妘清浔一点都不嫉妒,因为他在忙着照顾自己的父母,没错在结婚之前,他就把父母接到了身边,就住在山脚下,那个富饶的小镇。

在掌门之女和她丈夫,两个半吊子的天才,联合手把手教学下,现在的妘清浔已经今非昔比。

三年时间坐上了长老的位置,并且已经开始在外门弟子练习了。

每天忙的是脚打后脑勺,不亦乐乎,百忙之中还抽空,给救命恩人现在的丈夫生了个孩子,叫思晚,他的舅舅晚吟,已经消失十年了。

每次妘清浔去看父母,父母都会说想要见晚吟,每每妘清浔找理由搪塞的时候。

多希望晚吟能,下一刻蹦出来,不说话,站在边上冒冷气也挺好的,可一次都没有。

这天和往常一样,带着孩子去父母住的小院,路过菜市场,看见今天的菜都很新鲜,顺手就要买些。

妘清浔正挑着菜,被抱着的孩子,突然伸手一指远方:“娘亲快看,是舅舅。”

妘清浔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阵惊喜传来,连手中要买的菜都忘了,抱着孩子急急的跑过去。

晚吟正站在路对面一个算命先生旁,眼神漠然的看人算命。

在晚吟看够别人瞎掰转身要走之际,妘清浔跑得气喘吁吁,拽住了他的衣袖。

晚吟歪了歪脑袋,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着拽着衣袖的妘清浔。

妘清浔喘着气,惊喜的说:“十二年了,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晚吟说着甩开她,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妘清浔被晚吟无情的一甩摔在了地上,清楚知道现在不抓住他,以后若想再见就难了。

妘清浔把孩子放下,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看热闹的人围过来,指指点点的说着,很快把三人定义为不负责任的丈夫,抛弃妻儿的狗血故事,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了起来。

直到父母提着菜篮出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我的儿啊,来这里九年快十年了,你终于来看爹娘了。”

看热闹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关系,常年在外不回家的哥哥,把父母接到身边照顾的妹妹,那小孩就是妹妹的儿子。

晚吟很郁闷,自己天生地长哪来的父母妹妹呀。

龙神在边上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表情,快要笑死了。

这些年他忘记了很多东西,自己的来历和教他学习的人,他统统都忘了。

只是可怜,还把他当亲人的人了。

看他好不容易脱身离去,直上九霄,估计他再也不会往人间跑了。

这场闹剧,闹得晚吟确实不想再往人间跑了,奈何天不遂人愿。

从死亡之海回来的天帝,非让他往人间去,还偏偏让他往长留山上扎。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人间是个大染缸,晚吟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现在就像是一块洁白无瑕的丝绢,不染上些颜色神位他是坐不住。

还有长牛山的老头教了他,他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吧,总得投桃报李一下吧。

而且那老头教他也是有所求的,虽然不一定能满足,但是也得听他说说吧。

于是晚吟万分不情愿的,被龙神带到了人间。

人世浮华,纷纷扰扰,一条龙和一个人,日子过的不要太安逸。

时不时的跑长留山,去抓两个人耍耍,搞的长留上下所有弟子看见,这位远方回来的太师叔,就想跑。

当然也有不想跑,反而很开心的。

他的外甥思晚,父母都说他是天才,那么天才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本事,他把它学来,总归没错。

他也要做个天才,被世人称颂。

当然啦,天才也有犯糊涂的时候,那个时候,思晚总是,可以很轻易的把晚吟,拐回外婆家吃饭睡觉。

虽然记忆没了,但爱还在,人也还是那个人,温柔似水,冷酷无情。

很难想象,相反的两个词,会用来形容一个人,但事实就是。

如此晚吟把温柔藏进了,声音和行为里。

把冷酷留在了眼底,每每在他眼神的扫射下,大家都会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