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歌募然惊醒，所有的画面嘎然而止。

***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地面，楚歌双手抱膝缩在角落，愣愣的注视一处，目光毫无焦距。

“吱呀”，轻微的声音响起，不久后，楚歌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绣花鞋，衣着整洁的宫女缓缓蹲在楚歌面前，双眸耀耀生辉。

“婢子彩荷，给姑娘请安。”

楚歌不曾抬头，只是语气淡淡，“怎么，萧衍派来的？”

彩荷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不喜，心中替自家主子不值，娘娘对陛下掏心掏肺，陛下却留着这个罪人给主子添堵。不动声色的靠近楚歌耳畔，彩荷压低声音，“主子让婢子告诉姑娘，明日楚太傅会进宫。”

“君佑安，她有如此好心？”

彩荷不答，缓缓起身离去。

楚歌这才抬眸，注视着彩荷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涩难懂。

楚太傅....那个拥立萧衍的人？

叛变得真是快啊，不过...若是借他养女秦知更出嫁之时混出皇宫.....

楚歌思绪转得飞快，虽常年长于宫中，但有母亲的教导，也不是蠢笨之人，她清楚的明白，只有逃出皇宫，才能报仇！

***

“陛下，该用膳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萧衍望着眼前烛光，有刹那的愣神，原来已经这样晚了吗？

不知道歌儿在做什么.....

“陛下.？”太监总管小塘子看着发呆的萧衍，轻声唤道。

萧衍回神：“摆膳吧。”

“是。”

“对了，”突然想到什么，萧衍叫住小塘子，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贤妃她....如何了？”

“娘娘贴身宫女彩荷去过。”

“彩荷......”她去做什么？是佑安容不下歌儿，还是....想到某种可能，萧衍紧皱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

“陛下，太傅求见。”

“...宣。”

“臣，楚东洋，叩见陛下！”

“楚太傅，孤问你，什么是爱？”萧衍神情严肃，仿佛问的是国家大事。

楚东洋闻言抚着胡子的手一僵，脸色颇为不自然。他自然知道萧衍这话的意思，可惜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看法，毕竟那位...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无论怎样解释，终是有一方要受到伤害，“陛下，臣，不知。”

“若孤非要你说个所以然呢？”萧衍当然知道楚太傅为何避而不答，可是这些事情，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

“说！”

“爱是....放开。”

“........”

大殿的门被关上，就如萧衍此刻的心，被困在一块儿，他无力的坐在农倚上，眼露迷茫，爱是....放开吗？

可若是放手，歌儿便真的与自己再无缘了；可若不放....歌儿她.....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萧衍做了一个决定，一个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