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不知过了多久，酒坛碎裂，酒液溅了满地，楚歌却未曾察觉。

她静静的趴在桌上，耳畔又响起萧衍的声音，“这酒，名唤黄粱。”

黄粱......

黄粱......

一梦黄粱...终成殇么？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楚歌双目迷离，思绪渐渐飘远。

***

“歌儿，我心悦你。”面带羞涩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耳廓尽是红晕。楚歌不由抿唇一笑，笑容中尽是狡黠，“阿衍，心悦是什么意思啊，阿爹没说过。”

萧衍越发羞涩，满脸红晕，却还是坚持将手中花儿递向楚歌，稚嫩的脸上尽是认真，“歌儿，我想同你一直在一起，我保证...保证每天都会给你摘新鲜的花儿！”

“噗嗤，”楚歌闻言笑得眉眼弯弯，“阿衍，冬日可没有花可摘。不过....若是阿爹同意的话，我便答应你。”

“真....真的？”少年的眼中尽是喜悦。

***

“父王，我定会好好待歌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

“歌儿，我愿倾此生之愿，换你一世欢颜！”

“歌儿，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当真..喜欢你.....

***

无尽的大火开始蔓延，满眼被红色覆盖，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提着裙摆，剧烈奔跑在前方。

不能让他们抓到！

不能！

“歌儿.....”

“公主殿下.....”

不！她不是！

她不是！！！

然而，那些声音却越来越近！

它们幻作了一只又一只苍白的臂膀，破土而出，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腕，缠上了她的身躯。有人附在她耳边轻笑：“歌儿，你必须活下来。”

她瞬间停止了挣扎，仿佛回到了那一瞬间，血与火的洗礼，光与暗的重生。

她哭着拉住娘亲的衣摆，语带哽咽：“为什么你们都死了，我要活着？”

“为我们报仇。”

那声音划破天际，仿如惊雷般响彻云霄。血水从土壤中急速的沁出，染红了她身边大片大片的土地。

所有人，那么多人，满怀怨恨的喊着：“报仇……报仇……为我们报仇……”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有人轻笑。

你已生无所念，死无所归。

她想张口，却不能张口，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那茫茫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