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
陈敛初带着两个侄儿坐在一艘不过一丈长的老旧的渔船上,而渔船上原本的渔夫,此刻则被五花大绑,关在余烬号的船舱内。
“几位爷,小的做错什么了吗?”年过五旬的渔民有些诧异地问道。
“闭嘴,老实点,你我无冤无仇,几日后自会放你走。”陈奉德在脑袋上缠了一块黑布,遮挡住了原本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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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上。
“快到了!准备下船!”陈敛初舐着嘴角,背着一把佩剑下了船。
“辰儿,谨儿,你们去接人,我去找老四。”陈敛初吩咐完毕后迅速离开了码头,临走之前,他特地看了一眼停靠码头的元达商船。
教坊司一层灯红酒绿,赌桌无数,无数月光石和灯笼悬于房梁或是墙壁之上,灯火璀璨,各式牌桌鳞次栉比地摆放在大厅中,好不热闹。
陈敛初并不是第一次来,为了揪出沉迷赌博的老四,他几乎每隔半个月就要来此地领一回人。
“阿飞,我家老四呢?”赌场前台阿飞显然认得陈统铭,作为赌场里有名的“愣子”,大伙几乎都是把他当成肥羊来坑的。
“楼上寻欢呢,还没下来。”赌场前台阿飞回答道,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教坊司二楼乃寻欢作乐的场所,一般的赌徒若是赢了钱,自会有人领着上二楼。
七八个官家士兵坐在二楼楼道口旁的房间内,窥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人闹事,他们必定会出来阻止。
陈敛初自知没办法强突,只能在外面等候,可若是老四用海石来付款,岂不是昭告天下是陈家抢了元达商会的货吗?
正在陈敛初踌躇不决的时候,七八个元达商队的人忽然从赌场外冲了进来,直奔二楼。
“让一让,奉李岛主之命,前来羁押一名流民,大家稍安勿躁,今日诸位的场地费均由我元达商会买单。”王晟亲自带人来到了赌场,冲着周围的人喊到。
陈敛初暗叫一声不妙,退到众人身后,好在王晟并没有留住他们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向了二楼。
赌场的人瞥了王晟等人一眼后又继续坐在了牌桌上,有的输红了眼的人干脆连头都没有抬,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离开赌场后,陈敛初狂奔着朝着码头走去,一丝停留的心情都没有。
临近码头时,陈敛初放缓步子,佯装普通渔民,佝偻下腰,装作无事地朝着渔船走去。
“敛初,你还活着!盼得我好苦啊!”郑菲快步迎了上来,眼角闪着泪花。
“我没事,快上船,我等会再跟你解释!”
陈敛初显得有些急躁,却发现陈北辰不在船上。
“谨剑,你二弟呢?”
“他买祭祀用的符纸去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管了,先离开码头二十丈远。”陈敛初嘴角向下撇了撇,做出了决断。
一般弓箭手射击的距离也不过二十丈,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好在陈北辰的速度并不慢,半炷香的时间后,手持符纸的陈北辰便朝着码头奔袭而来。
“上船,走!”
一个时辰后,陈家所有人均回到了余烬号上,渔船自然是还给了老渔夫。
“我想我们应该另做打算了,这海珊岛是待不下去了。”
家主陈奉德在经过和家人团聚的喜悦之后,冷静下来,跟家族所有人一同坐在甲板上,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外子,走得急,家里好多东西都没带走,到底出什么事了?”林萍有些诧异地问道。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找到了一个修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