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没有倭国的正规武士,你们觉得合理吗?”
朱高煦话还没有说完。
继续输出道:“洪武二年,爷爷遣使杨载、吴文华入倭国要求他们打击海盗,醍醐天皇之子怀良不但拒绝,还扣留使团,复寇福建沿海。”
“洪武四年,倭国内乱白热化,爷爷二次遣使倭国虽带回了使团,但怀良一边假意朝贡,一边复寇温州、海盐、澉浦、福建、莱州、登州以及胶州等地。”
“洪武十三年,爷爷三次遣使倭国,责备怀良不讲信用,并威胁怀良东征倭国。可怀良嚣张的在国书上挑衅爷爷,直接狂嚣本土宣战!”
“哪一桩,哪一件,能忍!”
黄湜四人皱着眉头不说话。
这小子,狠起来,连陛下都喷呀。
朱高煦装作没看见朱元璋脸上成了黑炭,对他道:“爷爷,我说这些,没冤枉倭国吧?!”
朱元璋摇头苦笑。
“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倭奴人着实可恶呀!所以足利家足利义满想让朕封他为日本国王,要做大明的藩属国,朕岂会信他。”
朱高煦呵呵道:“我看黄太君就信了,我们中出了个日本人。”
黄湜虽然不懂这句话,但看朱高煦的表情,也知道这话肯定带了颜色的脏话。
朱高煦转头对黄湜道:“黄太卿,你处处维护倭奴人,不会是收了倭人的好处吧?”
“怎么我一说要对倭强硬,你就跳出来,恨不得替倭人咬我一口,倭国有一种犬,叫柴犬,黄太卿的面相……”
“你!”黄湜想要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有可能朱高煦这小子故意给他下套。
但这会儿再说倭国和海盗没关系的话,黄湜讲不出口,养寇自重确实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东南局势越打越糜烂,这里面绝不简单。
只好道:“臣清者自清,无需辩解!但还是那句话,国策就是国策,不会因为你一两句改弦易辙了的。”
朱高煦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遗憾叹道:“我记得黄太卿和练侍郎,老家是江西人?”
黄湜和练子宁当即脸色大变,意识到朱高煦要说什么,顿时如同斗败的公鸡。
朱高煦的命门没中,却中了自己的命门。
“去岁,倭寇福建、广东,沿着漕河一路穿插至江西,好像就在你俩的老家暴虐屠村。我记得邸报上记载的是村市荡为邱墟,庐室为之一空,赣粤之民惨遭浩劫。”
“怎么!国仇家恨,尔等身居高位后,就忘了?有时间撺掇朝臣搞窝里横!却没时间为亲族报仇告祭,是数典忘祖了吗!”
“都说绯衣官袍是百姓染血,黄太卿,练侍郎,你们这身官服当真鲜血淋漓!”
朱高煦指了指他们的大红袍。
大明一朝,非常注重孝道,所有官员家中长辈去世,都需要回乡守孝,若朝廷不许,则称之为夺情。
黄湜和练子宁的宗族,虽说没有受到倭乱的残害,但是家族所在地被劫掠一空,他们作为当地出身的仕子不得不表态对倭寇的仇恨。
否则,黄湜作为太常寺卿,连孝道都不要了,还当什么太常寺的一把手?
好狠的阳谋呀。
黄湜咬牙切齿道:“臣不敢忘仇,亦不敢忘耻,臣黄湜与倭贼不共戴天!若非国策在上,必生啖贼肉!请陛下明察。”
练子宁也道:“臣练子宁与倭贼誓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