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什么事了?”
朱棣一口饮尽,到了徐妙云身边的椅子坐下,把茶盏重重的磕在茶几上。
“还不是因为这逆子干的好事!”
接着把武英殿发生的事讲了出来,唯独隐瞒了朱高煦杀了程济。
他可不想朱高煦挨打,到时候老爷子看了心疼,他又要遭朱元璋的拷打。
徐妙云拿来烈酒给他清洗掌上的伤口,敷上金创药,包裹好药纱。
边听边惊喜道:“你是说,父皇让高煦去月华殿侍奉?好事呀。”
朱棣点头,看了一眼朱高煦:“父皇似乎要亲自培养高煦,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挺住,毕竟父皇的荆棘教育真的好割手的。”
朱高煦嘟囔道:“说的谁愿意去一样。”
朱棣想起老爷子骂他的话,如数奉还道:“看看你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还想当圣孙,照照镜子,你哪一点有帝王气象。”
“哟哟,瞪老子,你还不服气,就你这个性子,以后找个媳妇难呀,京城里的大家闺秀谁看的上你。”
徐妙云见朱棣说的起劲,狠狠的在背上的伤口洒多些烈酒,朱棣连忙抽搐喊疼。
“王爷,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讨人厌。”
“这小子哪比得上本王,我文武双全,相貌堂堂,还娶了个好娘子。你看他,京城里哪条狗不嫌弃他,哪条狗没被他用石头砸过。”朱棣摸了摸脸颊,拉高踩低一顿臭美。
“爹,你这……揭人不揭短,咋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呢。”
“娘,你管管爹!”
徐妙云当即在朱棣背上抹上金创药,朱棣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哎哎,轻点,痛!”
朱高煦顿时乐出鹅叫。
两父子爱拌嘴,徐妙云倒也习惯了。
等包扎好了背上,她问道:“我听宫里的人说,今日齐泰和黄子澄提了储君之事,父皇发了好大的火,看来父皇犹豫了。”
徐妙云在宫里有些眼线,很多消息比朱棣知道的快。
朱棣道:“夏原吉递来信,父皇在允炆和我之间举棋不定,储位之争恐怕会搁置一段时间,唉,有时候真觉得老爷子十个手指算不明白,我和高煦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允炆吗?”
徐妙云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这样算的,朝中各个紧要的位置,几乎都是先太子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加起来的实力和你这个燕藩实力比之如何,父皇已经够偏袒你的了。”
这是事实,朱棣回答不上来。
只好嘴硬道:“我有高煦,他一个人抵得过他们所有人。”
朱高煦眉毛挑了挑。
朱棣想起什么,对他道:“倒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大伯的庶妃江氏和鸢丫头不用殉葬了,今日早朝父皇明文废黜了殉葬。”
朱高煦肃然起敬,暗赞朱元璋办事效率极高,追问道:“那程济呢?”
“咳咳,他在太子灵前伤心过度而死,朝会上父皇加赐了礼部侍郎,命人厚葬。”
“他?还能加封!这混蛋。”
朱棣赶紧给朱高煦打眼色,遮掩道:“你懂什么?出去!你娘请了姚广孝大师亲传你儒释道三法,他学究天人,你要是没事找他好好请教去!”
父子俩一向默契,朱高煦顿时明白了老爹心思,给他竖了大拇指,当即溜了。
徐妙云问道:“他认识程济?”
朱棣摊手道:“什么程济?本王流血过多,王妃,本王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