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水灵灵的上了城外的王府马车,便有锦衣卫借巡视递来了宫中的消息。
见他背上和袖口都渗出了血迹,管家马和关切的问道:“殿下,你受伤了?”
“不碍事,回府。”
到了府中,便听见徐妙云拿着一根荆条指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煦。
朱棣特意绕到后堂,窥视着耷聋脑袋的朱高煦,严肃的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
老二啊,老二,老子受了气了,你也逃不了呀。
今天为父不可能给你解围,妙云,快教训这个混球。
朱高煦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他此时才睡醒,硬被老娘从床上拖下来教训。
打了一口哈欠,朱高煦这才道:“娘,我这不是没事嘛?!”
“还以为你懂事了,可你一眨眼便能惹出祸来,如果娘和你爹救不了你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你丢了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娘和爹很担心你。”
徐妙云说着,扬起藤条,又舍不得打在朱高煦身上,只好气得扔了。
朱高煦认错道:“我错了娘,您教的道理我没忘,做事情不能鲁莽嘛,我下次一定改。”
朱棣在后面窥视的都气笑了。
你会改?除非鸭子会鹅叫,母猪会上树。
你什么德行,你穿尿裤的时候,老子就知道你不会改!
徐妙云显然也不相信,将朱高煦扶起来道:“和娘说你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只是因为鸢丫头吗?”
朱高煦道:“是因为鸢丫头,也不全是。”
“娘,自古以来殉葬几经废黜,因其伤天害理,只存于奴隶社会的陋习。儿不愿意在大明见它又死灰复燃,一旦皇室宗族开了口子,民间必然争相效仿,有权的,有钱的人几何,又要死多少可怜的无辜百姓。”
“今日是允鸢,是我的亲人,儿尚且另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何人为我摇旗呐喊!”
徐妙云投来赞赏和欣慰的目光,朱高煦浑然不觉,挺直身子道:“我不是圣人,不会站在道德高地指责缄口沉默的人,但如果我所作所为能够帮助一些善良的人,能为他们点燃一点黑夜的微光,便够了。”
“当然,不是我有多高尚,这些是我的先辈告诉我的,只是借助我的口传递给出来。”
“你的先辈,指的是谁,大本堂里的先生?”徐妙云问道。
朱高煦摇头,道:“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永不屈服,永远热血的先辈。”
徐妙云想起了已故的父亲,中山王徐达,他们那一辈确实为华夏光复付出戎马一生。
她有些感慨,棒槌般的老二,渐渐长大了。
今日另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何人为我摇旗呐喊!
这句话让人振聋发聩,这一刻,她仿佛穿透层层心房,看到儿子那颗坚定的心。
“娘对你刮目相看。”
朱高煦见一番话哄住了徐妙云,嘿嘿一笑,暗道又过一关。
朱棣在后面见他得意的样子,心中哂笑,哪能让这浑小子轻松蒙混。
“咳咳!”朱棣虎着脸入内。
“爹,你脸色不好,可是遭爷爷教训了。”朱高煦闪至一边,准备好跑路。
朱棣冷哼道:“逆子!你害惨了为父!”
徐妙云倒了一杯茶递上去,朱棣伸出了血红的手接住,当即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