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那又怎么样?”李长空若无其事道。
“大哥,周家老狗已死,有谁会为他报仇呢?他的儿子吗?已经被我斩草除根了。”
尽管如此,李长远仍是唉声叹气,长吁短叹,对他苦口婆心道:“你不知周家的厉害,别人可是六代家业,树大根深,你岂能明白这其中关系!”
“是又如何?但大哥,这有何干系?他就是六万代家业,现在不也已经死了?”李长空哈哈大笑,引得李长远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长远不知如何反驳,只是一直结巴道:“这...这...”
“大哥,你平日里莫非不知,那周府管家,还有周老狗,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早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李长空朗声道。
“我今日所为,不过是顺势而为,替天行道,有何不妥?”
“周老狗想报仇?他这会儿,怕是骨灰都已经被岳铭扬了!”
眼睛转了几转,李长空低声对大哥说道:“大哥,你明日只要说山贼进城,前来周府洗劫,将周家全家斩杀。”
“有谁会质问呢?我不就平安无事吗?”
“百姓才不会管什么周府王府李府,谁赢,他们就听谁的!”
李长远也不是愚笨之人,他细细琢磨,倒也是如此,只觉得时过境迁,自家二郎和从前判若两人,以后要刮目相看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出任为官之时,又何尝不想做一个为生民立命的好官?
但,周府为首的安定豪绅,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拒不配合自己的政策,县令成了笑话。
就像钱野曾经告诉李长空的。
知县上任,巧立名目,拉拢豪绅,捐款交税,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豪绅力量太过强大,如果他们不配合,不说是施政,就算是在县尊位子上,他也是如坐针灸。
李长远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先和豪绅一起同流合污。
他打算依靠让自己二弟,先培养起一支军队,静候时机,再将这些豪绅一网打尽。
人算不如天算。
李长远组织让二郎带兵上山剿匪,一方面练兵,另一方面还能震慑城中豪绅,让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可谁曾想。
本来训练已久的军队,剿匪应是手到擒来。但这一遭,自家二郎,竟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于是,从这以后,他怕了,服软了,他怕掉性命。
倒不如委曲求全,和豪绅合作,赚穷鬼的钱,岂不美哉?
从那以后,李长远便不再想着别的,开始躺平摆烂。
他发现这样的日子,只要不去想,躺平倒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能接受。
不做事,但也不是巨贪,碌碌无为便是功。
他自己都忘了,这支军队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消灭,这些地主豪绅吗?
“我,我竟然变成了狗官?当初读书时,最痛恨的狗官?”
李长远突然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
李长空:“???”
“大哥?”他试探性地问道。
李长远一把拉着李长空,眼泪横飞,鼻涕乱流,他兴奋道:“干得好!二郎!给大哥讲讲,你是如何杀死周老狗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都对这周老爷束手无策多年,而二郎从小一向傻头傻脑,只喜爱练武,他到底是怎么杀死周老爷的?
两兄弟彻夜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