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二月,序属仲春。十八之日,伯良下朝,乃谢开封知府之职,奉圣命为浙江巡抚。其任在身,欲行改稻为桑之策,以充盈国库,为变法之资。
马伯良幼而丧父丧母,孤身于世,幸得贤妻相伴,育有一子一女,又有一弟相依。今受命远迁,心有戚戚焉。半日三百里回开封,乃召好友朔贞,嘱之曰:“吾今远去,家中老幼,托付于汝。望汝念旧情,多加照拂。”朔贞慨然应之曰:“兄且安心,弟必不负所托。嫂夫人及侄辈,吾当视如亲眷。”
至别日,旭日初升,霞光如金,洒在城外那片空旷之地。微风轻拂,旌旗微微飘动,似在诉说着离别的愁绪。伯良一家与朔贞及众亲友早早便聚于此地。
其妻容色凄然,美目之中泪光闪烁,她身着淡雅服饰,莲步轻移,缓缓走近伯良,执其手,泣曰:“君此去千里,不知何时方归。妾身与儿女、小叔,日夜盼君早还。家中诸事,妾自当尽心尽力,然君在外,务必保重自身。”言罢,泪水如断线之珠,纷纷洒落。
马伯良见妻如此,心中亦是悲痛,他轻轻为妻拭去泪水,温言慰之曰:“吾此去乃为国家大事,待事成之日,定当归家团聚。汝当善抚子女,照顾小叔。家中一切,便托付于你。”子年方弱冠,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英气。他上前一步,拱手而言:“父亲放心,儿当力学,以助父亲成事。待父亲归来之时,定让父亲看到儿之成长。”
女尚幼,粉雕玉琢,如瓷娃娃一般。此时她啼哭不止,小手紧紧牵住伯良之衣,不舍其去。伯良怜之,弯腰抱起女儿,亲其额曰:“小女莫哭,待为父归来,必携珍宝以赠。”女儿抽泣着,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一定要早些回来。”
弟亦泪下,面容坚毅,曰:“兄长保重,弟在家中,必遵兄命,守护家人。兄长尽管去成就大业,家中有弟在。”
此时,朔贞身着长袍,气质儒雅。他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他缓缓走近伯良,拱手而言曰:“兄此去浙江,任重道远。弟虽不才,愿尽绵薄之力,为兄守护后方。愿兄一路平安,早奏大功。”说罢,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伯良,仿佛要将这份嘱托深深地印在伯良心中。
众人皆言祝福之语,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气中回荡。有老者捋须而叹:“伯良此去,乃为国家社稷,实乃大义之举。”有一壮士拱手相送:“愿大人马到成功,为我这等人谋一个好的生活。”伯良环顾众人,心中感慨万千。他再次望向妻子儿女和弟弟,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又看向朔贞,微微点头,以示感激。
乃登车而去,车轮缓缓转动,发出嘎吱嘎吱之声。众人目送,久久不去。车声辘辘,渐行渐远,伯良回首望去,只见家人与好友之身影渐小,心中惆怅不已。那飘扬的旌旗,仿佛也在为他送行,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的青山绿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却也增添了离别的伤感。
既出城门,官道之上,马伯良思绪万千。忆往昔,开封任上,兢兢业业,为民谋福。前些日子,为行变法,舌战群儒。今奉圣命,赴浙江行改稻为桑之策,责任重大。然前路漫漫,不知几多艰难险阻。但为国为民,虽万死不辞。
今行至途中,春日之景,美不胜收。但见青山连绵,绿树成荫,野花烂漫,飞鸟相逐。溪水潺潺,流淌于山谷之间,声如鸣佩。伯良观此美景,心中稍慰。然念及家人与好友,又生思念之情。途中歇于驿站,伯良独坐房中,思及国家之命运,变法之艰难。改稻为桑,虽为良策,然必触动诸多利益,恐遭重重阻碍。但圣命在身,不可不进。乃决心已定,无论艰难几何,必全力以赴。
又行三日,渐近浙江。道路渐崎岖,然伯良之志愈坚。遥想浙江之地,民富物丰,若能行改稻为桑之策,必能为国库增添巨财,为变法奠定坚实基础。
三日之后,伯良终至浙江。但见城池巍峨,市井繁华。伯良心中暗忖:此地乃吾任之所,必当尽心尽力,不负圣恩,不负百姓。乃整衣肃容,入城而去。马伯良既至浙江,浙江诸官员闻之,皆欲为其接风洗尘。是日,浙江之地,彩旗飘扬,鼓乐齐鸣。诸官员身着官服,整肃以待。
马伯良乘车而来,下车之际,众官员皆拱手行礼。马伯良亦拱手还礼,面容肃穆。浙江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等三司长官皆在列,各知府亦纷纷前来。众人迎马伯良入府,设宴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