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肯定不是我的鼻子的问题,好多次警示成功就是证明,一定有哪里漏网了,或者我的思维出现固化,钻入了死胡同。”
郭鸣谦疑神疑鬼的毛病又一次登上直播舞台,全然忘记了方才给自己催眠不再想三相四的军令状。
“嗯,那是什么?怎么一股股烟气在升腾?快看,那里一定有情况,快去,说不准哪家遇到危险了,咱们抓紧时间去看看!”
郭鸣谦一马当先,矫健的身姿直冲而去。
“莫非真让郭鸣谦那小子猜对了,他是狼狗附体,还是妖孽重生,鼻子咋就那么灵敏呢?”
张月瑶望着郭鸣谦奔驰而走的背影,碎碎念化作狂风,掀起心河重重波浪,精神的小舟顿时上下翻腾,东西摇摆。
“快跟上瞧瞧去,郭鸣谦可真是乌鸦嘴,鼻子灵不灵咱不说,嘴巴却好像是开了光,说有事就真有事,唉!”
“老天保佑,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别再鼓捣出啥幺蛾子,咱们可就跟着遭殃喽!”
“闻梓骏,赵瑞衡,就你们话多,还是男人呢,碎碎嘴子都比你们沉稳安静得多,抓紧走!”
赵迪一声大喝,惊得闻、赵二人心肝酸疼得难受,却又敢怒不敢言,默默吞下苦泪一大把,品尝酸果一颗颗。
“好浓的烟啊,就两分钟的工夫,竟然发展得如此迅速,莫非连烟气都这么内卷了不成?”
赶到现场之时,大家顾不上气喘吁吁,眼前之景已经将他们的心脏击打的怦怦乱响,鼻尖稍稍舒放便可吸进刺鼻怪味儿,还未做任何防备,眼睛已经酸涩难忍,眨一次眼都有滴滴泪水溢出。
小屋子本就破旧无比,土坯垒成的窗台早已裸露皮子,根根草穗儿破裂成断痕无数;窗子歪歪扭扭努力支撑着,糊着的报纸业已完成使命,片片斜挂着;单扇门大开着,但见一堆蒿草横放着,烟气便是从此地升起。
大伙儿正纳闷之际,一团火突然冒出,仿佛出洞的怒龙仰天长啸,肆意发泄着胸中的邪气。
“滋滋滋”之响炸裂在耳畔,噼里啪啦之音萦绕身前,炙热的气息瞬时扩散开来,点点烧灼着郭鸣谦等人的皮肤。
“傻愣着干啥,救火呀!”
一道霹雳之声响彻周遭,惊醒了愕然慌乱的众人。
“对,快救火,不然房子就烧着了。”
“闻梓骏,快用脚踩!赵瑞衡,快用你的衣服抽打茅草!”
张月瑶急切地指挥着二人,脸上虽有慌张忙乱之色,却不见畏惧害怕之意。
“哎哟,我的脚啊,烤死我了!”
“不行的,我的衣服都燃起来了,我这是衣助火势呀!”
“傻瓜,用石头,用沙土,用树枝也行……”
赵迪见得二人傻里傻气亲自上去,落得个鞋子烧焦、衣服燃起的地步,连连喊出声,给大家提醒正确灭火方法。
“对,沙土最有效,有水更好!”
郭鸣谦四处瞅瞅,终于寻找到一根粗树枝,说是树枝有些不恰切,命名为长木棒更贴切些。
“让开,快让开——”
但见郭鸣谦两臂紧紧抱住木棒一端,急步扑向燃烧的火势,英雄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之景定格在闻梓骏等人面前。
“扑通”
“扑通”
棍棒落地声,声声敲打着邪火。
“让你着火,让你着火,你再起来呀,你再跳舞呀,我不烀死你算你赢——”
“我踹死你,谁让你抬头发火的,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了是吧!”
郭鸣谦抡棒横击火焰的气势狠狠惊吓住闻梓骏、赵瑞衡,更别说赵迪、张月瑶两个小妮子,这是怎样的一种豪迈,分明是大力神在世,口吐狂言怒对大火,吓得对方瑟瑟发抖,畏缩一角不敢发一声,唯恐遭受二次、三次暴击。
“我的个乖乖,这还是郭鸣谦吗?我怎么感觉他就像是二愣子,手拿木棒,横立接头,瞧对方不顺眼,抡一棍过去;对方稍稍瞪眼,再抡一棒过去,棒槌就是这样形成的吧!”
“虽不赞同,亦不远矣,赵瑞衡总算说了句符合我心声的话儿,从未想到郭鸣谦身体如此雄壮,气力这般雄浑,以后我得小心些。”
“对,你是得小心些,瞧瞧身后就知道啦,哈哈哈……”
赵迪迅速接过话拆,得意之色盈满脸庞,幸灾乐祸之意如洪水滚滚而来。
要问众人为何此般轻松,不复有丝毫担忧紧张之情,抬起头来,目光所过之处便能得到完美答案。
闻梓骏惊讶回头,只见一尊黑不溜秋身影直直向自己走来,眼睛眨巴之际,一道精光激射而出,吓得连连后退,脚步挪动之时,一块石子好巧不巧立在脚下,硌得他牙根痛,伤得他腿部疼。
最令他惊恐的是,一骨碌瘫坐在地面,来个四脚朝天,假若只是此等情形那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可气的是,两手发力之所竟然碰触到一坨软软的面糊状的东西,正好奇所谓何物之时,耳边传来声声大笑,引得他心里痒痒的。
“哈哈哈,闻梓骏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好处都让他得到了。”
“对极啦,此处应该由掌声,掌声响起来,你我舞起来——”
张月瑶、赵迪儿女笑得前仰后翻,想停都难以抑止。
“狗屎?”
听到这个词,闻梓骏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妙,急忙爬起来,双目投向手指缝。
“啊,苍天呀,你怎么这般作践我,好死不死让我手摸它们!大地呀,你为何这般糟蹋我,软硬兼施往我身上浇泼!”
闻梓骏“满目萧索,感极而悲者矣”!
“快别发牢骚啦,赶紧洗洗吧!”
“赵瑞衡,你别说风凉话,要不给你抹上一把试试!”
“呸,恶心不恶心,赶紧儿走开,走开,臭气熏天的。看把张月瑶熏得眼泪都流出了,你心不疼吗?!”
“哼,一会再跟你算账!我的手呀,今儿是倒了八辈子霉,走起,走起!”
闻梓骏将手高高抬起,用力一甩,点点滴滴糊状物便难舍难分地飘向前方。
“啊,恶心死我了!”
但闻一道生无可恋的声音响彻天际,惊得早已躲藏高枝的鸟儿再次奔赴远方,纳闷之情纷纷升起:真是怪事儿天天有,但也没有像今儿这样此起彼伏的啊!
火势已得控制,烟火不复抬头,但留下丝丝气流苟延残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