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摔死我了,”米拉霍尔一边起身一边咒骂着,“这位的待客之道很有问题啊,嘛,让我看看我这是到啥时候了。”
米拉霍尔仔细观摩着城市里的建筑,煞有其事地敲敲逛逛,拿手比这相机装作在拍照,许久之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会我应该还没出生来着,唉不重要了,杀祂这种事就交给有能力的人去,我研究研究结界就好,等时间差不多了去捡个漏子。”
铛铛铛...米拉霍尔也听到了这浑厚的钟声,不过他也没打算去理会,自顾自得在地上开始刻炼金矩阵,“既然我跟楚的时间不一样,那我有没有可能有什么办法向他传递信息呢,嗯,想想。这个矩阵只是把时间切割再演,但是我们的物理属性应该是没有变化的,那么,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楚此刻的位置呢。”说着说着,米拉霍尔抬起头看向那座教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按他的性格,想必已经直捣黄龙了吧,唉真不想冒这风险。”
米拉霍尔哼着法国的民谣,不多时,看着自己刻好的矩阵,相当满意:“这样就好多了,靠这个再研究下这个结界的运转原理...”
米拉霍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死死得盯着自己刚刻好的炼金矩阵,不知为何,这矩阵已经跟他失去了联系,矩阵上面的血液随着钟声跳动起来,交织,融合,慢慢地生长出来,生出一个新生的卵,在孕育着什么,整个城市骚动起来,每一扇窗户后面都闪过几道黑影,他们伸出手敲着窗户。忽然间绝大多数声音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上空回荡的钟声和诡异的摩擦。
地狱!
米拉霍尔脸色骤变:“该死,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他们动作也太快了,开始无差别攻击所有入侵者了吗,圣母在上,我他妈什么都没干,还他妈的破坏我的矩阵。”虽然嘴上咒骂着,不过他手上却一刻也没停,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个铁丸,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鲜血上去,铁丸立刻开始蠕动,流淌,不久时,化成一把奇形怪状的长刀,刀身上甚至长着一颗眼睛。米双手握紧长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竟然能生出这种等级的神侍,真是留你不得啊,还好这次带出来的是饕餮,不然估计真要栽在这了。”
无数黑影围着那只卵,卵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一只惨白的爪子破开卵伸出来,抓住几只黑影送进嘴里,瞬间爆发出无数的血腥,米拉霍尔听着骨骼和牙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左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下一秒,手里的刀柄刺出尖刺捅穿了他的手掌,刀柄上的眼睛陡然睁开,那只眼睛看到眼前的血腥,眼里透露出压抑不住的喜悦。
“当年斯巴达在温泉关面对的,恐怕这就是这种场景了吧。”米拉霍尔的话没能说完,无数黑影和那只惨白的爬虫尖叫着袭来,不过米拉霍尔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再也看不见了,他的两只眼睛留着黑色的血液,刀身上的眼睛愈加明亮,愈加疯狂,他虎跳出去,森黑的刀剑在空中淋下了黑色的雨,眼前一片黑色,黑色背景上跳动着蛇一样的线条,就像是蹲太久忽然站起来后脑袋发晕所看见的。但是那些线条不是杂乱无章的,它们活了过来,舞动着,有时候远离,变幻出不同的图案又分崩离析,仿佛古老的刻在石碑上的文字,被时间侵蚀雨水洗刷,过去的历史随着坠落的石屑慢慢消亡。
...
楚泉振了振刀上的血水,这些黑色的液体在接触到地面后迅速开始腐蚀,杀伤力不亚于王水,但是他们甚至在这些黑影的血管里流淌,很难想象他们的身体构造。楚泉身后的街道像是被导弹轰过,支离破碎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铺满的是黑色的尸体,细看之下,这些黑影脸上都缝上了面具,楚泉试过拆下这些面具来看清他们的面膜,但是那些面具像是从他们肉里长出来的,一旦扯下只会看到布满肌肉和血管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