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诚昂首望向苍穹,审视着天象变迁。
眉头一皱,断言道:“不,方圆十里之地太过狭隘,将抢收范围扩展至二十里良田!”
“接澜江巡抚治理府急令!”
“澜江沿岸河堤加固区域,周遭二十里范围内的稻田,即刻组织抢收!”
“二十里外的稻田,亦需做好抢收预备!”
澜江巡抚的紧急命令一达,堤岸加固工地的所有地方官吏瞬间明白了即将面临暴雨侵袭的严峻形势。
衙役与公差们不敢怠慢,迅速行动起来,将抢收的紧急通知传达给每一位村民。
林啸风焦急地走到王初诚身边,劝道:“大人,雨眼看就要下来了,咱们撤吧?您的安全要紧。”
王初诚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百姓们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岂能在这关键时刻退缩?”
“可是,万一暴雨倾盆,河堤不保,那后果……”林啸风话未说完,便被王初诚打断。
看着不远处农田内,百姓们已经开始挂着泪收割还未完全成熟的稻谷。
王初诚拍了拍林啸风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风险,但我不能走。
我是他们的巡抚,我得和他们在一起。
只有这样,我才能心安。
“林队长,你能瞧见那面旗帜吗?”
“旗帜?”林啸风顺着王初诚的手指望去,只见一面绣着五个星星的红色旗帜在风雨中飘扬,显得格外醒目。
“自然是看得见。”
“对,你能看见它,那百姓们也能看见。
他们知道,那面旗帜下站着我,澜江巡抚治理大臣。
有我在,有那面旗帜,就代表朝廷与他们同在,共同面对这场灾难。
要让他们知道,无论风雨多么猛烈,多么危险,都不会放弃他们”
林啸风听着王初诚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刻,天空渐渐垂下了雨帘,细雨绵绵,润湿了大地。
不过转瞬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恼人雨幕,无情冰冷地打湿着在场人员的心。
“林啸风,听令!”声音穿透雨幕,坚定有力。
“末将在!”林啸风应声而答,身形一震。
“本巡抚命你率领手下的护卫队,即刻分散开来,仔细巡察堤坝各处,确保万无一失!”
“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林啸风拱手行礼,随即转身离去。
“军镇将士,以及各位衙役乡勇,听本巡抚号令!”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雨中。
“在!”众人齐声应答,声音整齐划一。
“本巡抚命你们立即行动起来,准备好抢修所需的沙袋及各式工具,随时听从郡守大人与都水司官员的调遣,不得有误!”
“领命!”众人齐声回应,随即迅速行动起来,忙碌的身影在雨幕中穿梭。
......
大秦初年,七月中旬,澜江地上河流域的天空如同墨染,一场暴雨不期而至,江水随之汹涌澎湃。
雨势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向地面,澜江水势愈发汹涌,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巨兽,企图吞噬一切。
堤坝上,人们忙碌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中若隐若现,他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却依然难以抵挡这倾盆大雨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