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仙站在山顶眺望远方,思绪万千。
良久,无奈摇摇头笑道:
“哪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从山底出来后的这么多天里,有太多的事情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最开始听那老道士之说,他不承认,不相信,于是他到处寻找,不舍昼夜,可终究还是没找到,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发现!渐渐地,他也接受了现实。
正当林江仙考虑往后该如何是好时,迎面吹来一阵春风,不由得让他回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春天,那时的他还在和玄凌哥一起在石亭对弈煮茶,好不快活。
“这都多少年了啊!多少年了啊!”
美好的回忆将林江仙拉回那一年,也是一切开始的那一年!
……
城郊石亭中,有俩人正相对而立。
只见一稍显稚嫩的少年正对着他面前稍年长的少年兴奋地说:
“寻长生,觅仙踪;登仙路,踏九天!”
林江仙涨红着脸,稚嫩的脸上满脸兴奋,双眼热切地看着眼前的张玄凌。
今日终于一吐为快,林江仙心中不免得很是痛快。
“你怎么还不长记性?这被你爹知道了又要挨顿骂,到时候别又找我抱怨。”看着面前满脸喜悦,眼中尽显痴迷的林江仙,身为当哥的张玄凌也是顿感无奈。
他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料林江仙如此激动。
张玄凌看到眼前少年兴奋的模样,想起了第一次见林江仙的时候,那年他七岁。
缘是当时的张玄凌在家中听得父亲说的一奇事:林母梦仙。
在林江仙出生的前一晚,他的母亲在梦中遇一仙人驾云而来,抚顶受语:
“江寄人间梦,云起天上仙。”
语毕,仙人离去,林母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见大雾袭来,辨不清方向,待到雾散之时,已不见仙人踪影。
竖日清晨,林母产一子,借梦中之遇为其取名——林江仙。
当时的张玄凌听得这奇事时心中颇为好奇,于是便想前去瞧一瞧,以解好奇之心。
当张玄凌来到林家时,正见林母把林江仙抱在怀中。于是他便径直走了上去,想看个究竟。
一伸头,便见那怀中的林江仙对他灿烂一笑,张玄凌在那一刻愣住了。
明明是个刚到世的婴儿,却丝毫不怕,满眼好奇,一双眼睛到处张望,炯炯有神。
张玄凌下意识的去伸手触碰,而襁褓之中的林江仙也同样向张玄凌伸去,双指触碰之时,命运的旋涡在此刻开始。
“别提了,玄凌哥,昨天都才被说了一顿,说我一天不学无术,净整些歪门邪道。”
林江仙的话将张玄凌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见到林江仙没了先前兴高采烈的模样,张玄凌笑道:
“哈哈哈,林叔父从来就是反感这些,你还正往这上面去撞,不说你说谁?”
“我就奇了怪了,我爹跟张叔关系那么要好,亲如兄弟。怎么俩人对于这事态度截然不同?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
林江仙心中很疑惑,每次只要他对他爹说仙这一事,招来的必然是责骂之声。
“这确实很奇怪,我曾经问过我爹,但他却是闭口不谈,还叫我不要多问。”
张玄凌扶颔回想着。
两位少年的父亲早已在年少之时都已拜天起誓,结为兄弟,此后便一路结伴前行,风雨至今。
张玄凌想了想后继续说道:
“但我觉得你还是听林叔父的话,认真钻研武学,你本就是天资聪慧,练武之体,以后成为一代武侠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何必留恋那虚无缥缈的仙道呢?”
张玄凌规劝着林江仙,希望他能放下对仙的追逐,把握住大好青春年华,把精力留给能够学习的武道之上。
“唉,连玄凌哥你都在劝我,你们家都还供着那‘三清天仙’,你都不相信这修仙的事,你这心都不诚,供了也没用,还不如......”
林江仙话还没说完,张玄凌直接一扇子挥了过来。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林江仙捂嘴吃痛道。
“叫你乱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张玄凌怒声道。
“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疼死了。”
林江仙觉得嘴皮滚烫滚烫的,像被刚烧开的水烫过一般。
“疼就对了,长长记性,下次你就记住了。”
张玄凌看着眼前捂嘴嘟囔的林江仙,心中闪过一丝惆怅:
“如果没有林母那件事,如果我没有带他去祠堂,他会不会不这样太过迷恋修仙?……唉!”
小时候的林江仙是个十足的“小魔头”,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般乖巧。
在林江仙这,没有哪个东西他不好奇,没有哪个东西到他手上还能完整的保留到最后。
早年因两家的家主曾忙于自家家业发展,所以对于自家孩子的看管不是很严。张玄凌还好,但这便纵容了林江仙的“恶习”。
谁家鸡刚下的蛋被偷了,谁家的狗的狗窝被砸了,谁家刚插的秧苗被拔了,谁家的窗户被捅个洞,大家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因为如此,张玄凌时常领着林江仙挨家挨户地去上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