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高挂,愁人月下独坐。
经过白天一天的雨水,屋院中早已坑坑洼洼,混合着泥土,积起一摊泥水,散落墙角的几颗毛竹,顺着晚风,轻飘飘的漂落而下,浮在泥水之上。
林江仙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那泥水就像历史的洪流,而人就如那竹叶一般,轻飘飘的,毫无份量,只是风一吹便脱离枝干,飘入洪流,浮浮沉沉,上上下下。
回想往昔,林江仙总是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回出门夜行。
在很多的夜晚里,他独自一人伴月而行。
有时孤寂难忍,他也会拿出珍藏在地窖中的美酒佳酿。
在悬崖峭壁上,在绝巘怪柏上;在清泉石流旁,在竹林溪水旁。他常常会和他们诉说着心中难解之事,讲着种种过往,有时会开怀大笑,有时会泪眼婆娑。
在这里的很多个夜晚里,在清风明月里,在树影月光中,他们一起对饮醉酒,闲聊到天明。
喝的是他自酿的清竹酒,没什么酒气,却总把他自己喝的醉意朦胧,双眼迷离。
正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在这异乡做异客,浑是满腹相思愁。
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过往岁月如匆匆的鸟儿,飞往他处,有时会再回来,做时却一路向前,再不回头。
林江仙思索良久。
“我真的可以吗?”
想着那天晚上霖儿姑娘的话。
“你不想出去看看嘛?难道你就一直想窝在这个地方吗?没有外面想去的地方吗?”
“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也没有人说我该去往哪里!”
“那我让你出去呢?你愿意嘛?”
“我愿意!”
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陆霖看着眼前那义正言辞的林江仙,确实笑出了声。
望着笑靥如花的霖儿姑娘,林江仙虽然不解,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直接让得陆霖笑的更加大声。
她笑,他也跟着笑;她越笑的厉害,他也跟着笑的厉害。
“林江仙啊,你是不是从来没和女孩子说过话?”
“啊?这……”
“哈哈哈哈哈哈,你肯定是没有!时不时?我猜对了,你肯定是没和其他女孩子说过话。”
“啊……嘿嘿。”
林江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示着内心的尴尬,但看着眼前的霖儿姑娘,他又觉得没有那么尴尬。
“没事没事,我特别允许你何以随时随地的和我说话,永远有效!”
“真的?”
“真的!”
“谢谢你,陆姑娘。”
“嗐,谢什么,随口的事!谁叫你这么缺心眼呢?估计别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和你说,也就本姑娘我大发慈悲,看你可怜,才让你和我说话的。不然,我看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和女孩子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