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面露焦急的沈素节。
他看到嫂嫂浑身湿透,双手皮肉乍破,白骨渐露,鲜血直流。
惊得一个飞奔,跑到大胡子面前。
周大胡子也会看形势,眼见来人怒气直冒天灵盖,不敢耽误,小心翼翼地把人交到沈素节手上。
沈素节轻柔地接过落瑛,半抱着扶住她,“嫂嫂……”
落瑛吃力地抬头,看到清俊的脸颊,几乎是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素……素节……”
你死哪去了!才来救我,我他喵的差点被弄死,你知不知道夹板有多疼啊。
老天……疼死我了……你们古人简直可怕……刑具可怕……当官的更可怕……
“他们诬陷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信我的,对不对。”
女子可怜的想要用手拉扯住他的衣袖,只一触碰到,便作痛得钻心刺骨。
双手不住地抖动着,微凝的血液从指尖缓慢地滴落到地板上,砸下一个又一个泣血的深坑。
“我知道,嫂子,我知道……你不必说……”
见此情形,沈素节心如刀刺,小心的把落瑛收拢进自己怀里,愤怒地盯着堂上。
县令还在一脸不知所谓,“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公堂!!”
落瑛侧眼一看,旁边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均是肃穆而立。
此时,门外进来一位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男人。
年三四十岁上下,脚踏官靴,身着暗红色宽袍大袖官服,头顶乌纱帽,威风凛凛,一步一步往堂上走。
眼见来人所着官服品级比他高,气势凌人,县令也心生畏惧,恭恭敬敬道:
“不知大人是……”
那人脸上带笑,眼底却是森森寒气,客气道:
“是我叨扰了,公文已派发至吴大人手中,怎的来不及看呢?”
县令立刻明白,扯过一旁衙役手上的公文,匆匆读过一遍,心下骇然。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告饶:
“下官失礼,下官失礼,有眼不识泰山,郡守大人光临大驾,却不提前接风,是下官的过错!下官该死!”
县丞极有眼色,飞快地在公堂一侧安置下太师椅,恭请贵人入座。
“行了,案子还没审完呢,我得了各州巡视的公差,中途过来看看吴大人,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等听着便是。”
郡守朝着县丞满意地点点头,安坐在太师椅上,对着堂上瑟瑟发抖的县令如是说着。
县令站起身,扬起一抹难看的讨好笑容,尴尬地说道:
“大人折煞下官了……您都来了,怎么还能让下官断案……该是请您上座……”
“不,不,此次前来,不过是看看吴大人,各州巡视乃是朝廷所令,不宜插手当地事宜。你只管判着,我在旁也学习学习。”
郡守喝着刚刚呈上来的茶水,慢慢悠悠地说着,字字句句都嵌着几分深意。
县令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是颤颤巍巍坐在公堂之上,眼神飘忽,腿脚也受不住地哆嗦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变得极为寒冷,冻得人直打颤。
郡守转头看向县丞,“案子,行进到何处了?将案簿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