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万里无云。地面上犹如平地泄水,亮汪汪一片。
“吱~呀”,随着木门被推开,这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王胜站在门外,打量着这一方小院。
院子正中,是一座约4米的泥塔,塔身由泥土搭建而成。
底座上刻的多是无边地狱。塔前是一鼎四方香炉,早已锈迹斑斑。
塔身共有三层呈六边形,每层门户像黑暗中弑人野兽的大嘴,月光下好不恐怖。
院子左右是破烂的厢房,老道士所言不虚,这院子许久没人来过。
王胜在门口踌躇半晌,握紧配刀,踏进院子。
正是暮春时节,野猫在荒地野合,大声嘶叫。
王胜绕着化骨塔走了两圈后,转身走向厢房。
先是用配刀抵开房门,接着侧身闪进。
“沧~浪~”一声响,刀已出鞘。王胜立在厢房中央,月光从屋顶破碎的瓦片中洒下,照的刀身如镜子般明亮。
借着这幽光,王胜搜查完两个厢房,除了腐烂桌椅的霉味以外,再无其它。
王胜站在院子中央,打燃火折,深吸一口气终是走进了塔中。
入得门来,但见灰尘扑鼻。王胜屏住呼吸,提刀沿着楼梯慢慢上行,不多时,便到了塔顶。
站在塔上,见野山房舍一片清亮,一阵山风吹过,远处的猫声渐小,凉嗖嗖的好不惬意。
许是道士误解,最近时节干燥,山中磷火自燃,哪有那么多山精野怪。
王胜轻笑一声,顺手将刀入鞘。
不对!王胜突然寒毛耸立,遍身警觉!
老道士说过,这后院荒废年久,方才搜罢厢房和塔身,为何一片蛛网也无。
疑虑刚生,一道黑影从身后袭来,王胜再也来不及抽刀,运起真气,勉强对了一掌。
可怜他这大周天的力士,刚一对掌,真气逆行。枯枝一样被拍落塔下!
“栽了,通玄境。”这是王胜最后一个念头。
他努力睁开双眼想看清黑影,可惜力不从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只野猫从房顶跳下,慢慢探到王胜身边,伸爪摸了摸王胜的额头,飞也似的逃走了。
“上使,上使。”蒙蒙中有人在喊,遭了一个激灵,王胜猛的运起,伸手去抓配刀,却抓了一个空。
再定神细看,三角眼,八字胡,皱着个眉头,一脸苦相,担忧的看着他,不正是吴狗…不…清风道人吗?
转眼看周围,他早已躺在厢房的床榻上,一声衣物斜哒哒的挂在墙上。
身边有个男子,瘦蔫蔫的穿着灰布短褂,赤着脚踩着一双草鞋。谄笑着说道:“上使,你醒啦。小民已为你细细的检查过了,应该是气力反流,行错了脉络。调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