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业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会,突然又笑起来:“好马应配好鞍,好女当嫁英豪。萧大学士虽少年老成,却是少了几分秉节持重,不见得是位好夫婿。”
“杜小姐,”林子业话锋一转,“你觉得本王如何?比不比得上你身旁这位……未婚夫?”
众人颜色大变,敢情这是抢亲来了?!
杜盈皱眉道:“二者怎可同日而语。王爷权倾朝野,上京城内外无人不俯首听命高山仰止。夫君虽也有八斗之才,精武善战,却也不抵王爷半分。”
话里话外都说他林子业仗着权势欺人,反倒是萧鸿飞这个上京城公认的“萧五郎”德才兼备。
明褒暗贬!哼!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说起来杜盈确实不怎么待见林子业,不光是因为他把她爹每次气得肝疼,还因为总能听到外界传闻——摄政王不但欺主弄权,作威作福,还残暴无比,草菅人命。其手下仗势欺人,横行霸道。
怎么形容林子业最合适?无疑是恶名远扬!
“既然杜小姐也觉得本王胜过萧大学士,那今日,不若就让本王将你娶回王府罢了。”挑挑眉,摄政王开始耍起无赖。
杜盈本以为话到了这份儿上,林子业就该灰溜溜圆润地滚了,没想到他倒借坡下驴开始撒泼。
“王爷!”眼见着准媳妇要被拐走,萧鸿飞终于憋不住了,“王爷自重!入我萧府,盈盈便是我萧家人。王爷处尊居显,何愁觅不得佳人,何须觊觎我萧家妇!”
“萧家妇?呵,堂未拜,礼未成,怎的就成了你萧家妇?今天此女,本王还非要收入府中!”林子业瞬间不复适才的玩世不恭,变得狠绝凌厉起来。身后的侍卫也剑拔弩张起来,惹得众人惴惴不安,萧母甚至晕了过去。
萧鸿飞眼见众人惶恐,母亲晕倒,一时方寸大乱。
“都愣着做什么,把外面的喜轿抬进来,接准王妃入府!”林子业不知从哪顺了一壶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小酌一口,觉得不好喝又放下了。
“林子业!你敢!”萧鸿飞双眼赤红,迅速上前拔出侍卫的佩刀,指着林子业,“谁敢碰她!”
林子业冷哼一声,摔了手中的玉杯,“怎么?你要以下犯上,对本王刀剑相向吗?”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嫁谁不是嫁,偏就嫁得你肃勇伯府,嫁不得我这摄政王府?怎么我这摄政王还比不得你小小学士?”
林子业愈发猖狂,这反而让杜盈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如今这局面这就是他林子业期待的那样。
正要劝阻萧鸿飞冷静,不料他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欺人太甚!林子业,今日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说罢便提剑向他刺去。
霎时间,在场众人乱作一团,纷纷逃窜,也顾不得其他,互相搀扶着逃也似的要离开。
于是,杜盈眼看着那柄剑刺入了林子业的肩头,也发觉到那一瞬他嘴角几不可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