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封诏书便从宫中下达肃勇伯府。
为抚慰昨日萧府的变故,皇帝任命萧鸿飞为雍州太守,即日带领亲眷走马上任。雍州地方偏远,山穷水恶,民风彪悍。他一介书生,被派遣去这样的地方,不死也掉层皮,实属是明升暗降。
除此之外,宫里却是只字未提反倒是昨日林子业的闹剧。
坊间对此事也是议论不断。
“毕竟是皇上的亲叔父,荒唐是荒唐了些,只是总有些亲缘在其中,也不好真的处罚王爷吧。”
“那可不是吗?虽说宫里宽宥,只是这两年王爷行径越发无度,长此以往,只怕......”
“估摸着,也是早晚的事,太后可不比陛下......”
“噤声!”
“......”
太傅府。
“爹,你女婿这就走了,那我们的婚事还做不做的数啊?”杜盈在家中磕着瓜子问她一脸苦瓜相的爹。
杜太傅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自然做不得数,怎么的你还想跟着萧鸿飞去雍州?”
“那倒不是,”杜盈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我寻思,这萧五郎怎么说也是才高八斗的大学士。一介文职书生,虽然升为一州太守,但就这么被派这么远的地方,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前几天你还死活不嫁,这会子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这不是听你说不嫁他就可能被摄政王盯上嘛,”杜盈笑眯眯搂着亲爹的脖子,“相比起来,我觉得这萧五郎可比摄政王好多了。”
“现在知道我是你亲爹了。你爹费尽心思想让你避开林子业,没想到这小儿竟把事做的这么绝——上门抢亲!亏他做的出来!”
“你也别太高兴,指不定林子业什么时候就去陛下请旨赐婚了。”
“赐婚?赐什么婚?”杜盈一脸懵。
杜太傅一脸恨铁不成钢,“嗑瓜子把脑仁子嗑掉了?你以为林子业会善罢甘休?”
“什么?他不就是为了削权才闹这么一出的吗?”
“虽然萧鸿飞是太后的亲侄子,但毕竟官职品级不高,况且肃勇伯府也不复当初那般兴盛。就为这么个人不值当林子业闹这么一回。”
“这么说,他也不是奔着我来的,看来是一门心思只想把爹收入囊中啊?”
杜太傅在不孝女头上敲了一下,“什么话这是?有这么揶揄自己亲爹的吗?”
“那爹你说怎么办啊,他要是来咱们府上闹……”
“他敢?!”杜太傅气得一甩手,“这几天你老实待在家里。别出去惹事。”
然而仅仅过了几天,杜太傅一脸颓唐地回府:“闺女,爹尽力了,这小子真是把事做绝了!”
杜盈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老爹还是该同情自己。林子业那天一闹,只怕整个上京城适配的人家都对她退避三舍了,难不成还真要孤独终老么?
“爹,你说我现在逃还来得及吗?”杜盈颤抖着声音问道。
杜太傅拍了拍不孝女的肩膀,“闺女,别说傻话了,收拾收拾,待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