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啊？”

“实不相瞒，药仙子我或许已经见过了。”

“哦？白兄弟快细细说，怎么回事？”东方烈震惊。

“现在还只是猜测，很多疑问我还无法详解，但经过今天的经过，我已经基本断定，这里的土著人对药仙子的了解远比外人多，而且他们不愿对外人说出真相。这一点我想很容易验证，只要到外面去抓回来一名土著人便可。但此事可能会很危险，会被所有土著人视为敌人。”

“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我们接近黄昏时再去。”

“白兄弟说得对，现在去抓他们，若是不慎暴露，被土著人得知，恐被群起而攻之。然而他们黄昏便须回到秘境去，那时即便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好应对。”春山一下便猜出来白画的用意。

“嗯，我们现在也需要休息，出了事可能就没时间休息了。”白画补充道。

“好，就这么办。”

黄昏将近。

“动手！”

“贴上灵符，封住灵力，走！”

三个人筑基对付一个未筑基的炼器圆满还是太简单了，东方烈一出手便压制的对方难以招架了。

“三位这是何意？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去秘境里商量。”三人还没发问，土著老者先开口道。

“那如果阁下不回秘境呢？”白画听出了老者的急迫，淡淡的问。

“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我都可以给你们。”老者显然想知道白画三人的目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白画善于分析判断，这样的人不喜欢处于被动。

“不回秘境我就会死，你们考虑清楚。最好马上让我回秘境。”老者态度大变。

“你们害怕黑夜？”

“或许吧，我们不曾生活在黑夜里。”

“哦？那你们就从来不想试试？”

“为什么要试，在黑夜里你们也只是休息，那是因为你们需要休息，而我们只要生活在白天就不需要休息，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去黑夜生活呢？”

白画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天要黑了，天要黑了，我会死，我会死的......”老者开始喃喃的念叨起来。

白画很想问关于药仙子的事，但是谈话有些出乎白画预测，没有达到能逼迫对方说出实话的程度，还可能被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倒是对方不想说，便可以随便欺骗自己。白画一时陷入了困境。

“白兄弟，你看怎么办，要不要放他回去。”春山有点担忧，拉着二人到一旁商量，不让那土著老者听见。

“放他回去，我们不就暴露了吗”东方烈说道。

“不，他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放他回去，想必他们也只当我们是贪图此人的宝物罢了，不至于与我们为敌。”白画说道。

“对，在这神农谷打劫甚至杀人夺宝太正常不过了，问题是二位愿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杀人。”春山明白对这两个年轻人来说，犯难的究竟是什么问题。

“白兄弟，目的是你我共同的，不管是放走还是杀了，我都担一半，你来决定吧。”东方烈看着白画说道。

是，这是自己的计划，就该由自己来决定。想想自己的目的，想想师尊，想想师尊离别时说的话，白画自然知道什么对自己更重要，但犹豫说白了是一种情绪，不是你理性上知道自己不该犹豫，这种情绪就会立刻消失。

洞府外，黑夜就要来了。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快放我走，我要死了，放我走吧......”那土著老者开始不停的喊叫。

“药仙子在哪里？你们和药仙子是什么关系，对药仙子知道多少？快说！”白画跑过去蹲下，对着地上的老者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老者明显震惊了一下，然而下一刻，老者脸上的皱纹快速变多变深，头上的白发开始根根掉落，露在外面的脖子手掌开始变得干枯。

大概持续了一刻钟。白画感觉到最后一刻有一股类似植物的生命力，扩散到了空气中。

“死了。”春山轻轻说道。

又过了一刻钟。白画都蹲在那里一动未动。

“白兄弟，虽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但他听到你问药仙子之后，他的震惊的表情，应该能证明你的判断了，他们是知道药仙子更多信息的，却不愿告诉外人。”春山站在白画身后，对白画说道。

“对啊，白兄弟，至少不是毫无收获的，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真的会死。白兄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东方烈也跟着说道。

白画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刚才冲着老者大喊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着让对方死，有没有想着对方回答了就立刻放了对方。白画忘了，忘了刚才看着对方渐渐干枯，死去的过程中，自己在想些什么。白画想起了师姐，师姐杀妖的样子。白画开始怀疑，或者白画开始希望，眼前这老者是妖，对！是妖！人怎么会只生活在白天呢？人怎么会天黑了就死去呢？尽管是一只没伤害自己的妖，应该和人同等看待，但白画依然希望对方是一只妖，不是一个人。然而，这种幻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想出去走走。”

没有人打算今天再去秘境，白画走出洞府，走进黑夜，没有人跟着。

“你也不用这样，他们是早该死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