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欣赏我们的戏剧吧。”她向着异乡人做出了邀请的手势,房间里的人们紧随其后,纷纷扮演起了自己的角色。
异乡人默默地观赏着他们的演出,心中不禁对他们的表演赞不绝口。
“啊啊,真是登峰造极的表演。”
仆人沉浸在戏剧之中,他看着每个人的角色,他们的演技如此出色,以至于他们自己也陷入了戏中,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异乡人……最终迷失了自己?”
吴祐岁看着还未结束的故事喃喃自语,此时他的脑中却是对结局已有预测。
“刚刚故事里的名字就已经开始混乱了,写故事的人似乎在暗示异乡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是不是在诅咒我啊……”
屋子里温度的回暖,令吴祐岁感到无比舒适,他将食指当做书签,卡在还未读完的页码上,随后打开笔记后面的内容快速浏览了起来。
看似这本破笔记上的故事还有不少,但其实笔记上页码缺失严重,并且有不少地方被人为的涂黑了,根本看不清,唯一能读的就只剩下这篇“异乡人”了。
“人为涂黑……我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吴祐岁试图从这些难以理解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可解读的篇章,却终究没能实现。
“这像是一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人能写出来的玩意吗?简直不能读啊。”
吴祐岁吐槽之际,头顶的电灯快速闪烁了两下,像是提示信号般催促着他读完刚才的故事。
于是吴祐岁回过神来,将笔记后面的内容合拢,翻开食指卡住的页码继续读了起来。
众人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昂斐罗斯山上的星空骤然升起,暗淡的圆月隐匿在众多乌云里,扭曲的,旋转的,无序的大寰再次沉溺到了无声无光之中。
那些饥渴的,仇恨的,贪婪的目光,汇聚到了敲门的异乡人身上。
于是女儿戴着没有宝石的王冠,猫拿起了老叟的拐杖,老妪围上了猫的围巾,仆人爬在垫子上,老叟将筹码堆在了异乡人的面前。
老叟将异乡人推进屋里说,“您看看我们,这里多的是赌桌,来上一局吧。”老叟将没有宝石的王冠套在了异乡人的头上。猫将筹码堆在了异乡人的面前。
异乡人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老叟的邀请。
于是他拿过一张椅子给老叟坐下,愉悦的说道:“我并非赌徒,但我愿意用我的故事来取悦您。”老叟微笑着摇头,委婉的拒绝了异乡人的请求。
老妪将异乡人再次推进屋里说,“您看看我们,这里多的是赌桌,来上一局吧。”老妪将没有宝石的王冠套在异乡人的头上,仆从将筹码堆在了异乡人的面前。
异乡人轻轻摇头,拂去头上的王冠,谦和地说道:“我并非国王,也不是赌徒。然而,我可以为您们带来一段令人心动的故事。”他再次向着众人发出了邀请。
这一次老叟,老妪,女儿和仆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贪婪的期待。
于是他们围着异乡人坐下,准备静心聆听,他们怀着对未知的渴望,对故事的渴望,对新的乐趣的渴望,等待着那从异乡人口中脱出的美妙故事。
异乡人端坐其中,张开双臂,微笑着开始讲述他的故事,那故事里充满了奇幻和惊喜。
众人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一遍又一遍……痴迷的,沉醉的,颠倒的幻境彻底迷住了异乡人,那些苦难的,将死的,折磨的消失在了异乡人空荡的思想里。
异乡人从此刻起,彻底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对于昂斐罗斯山的攀登,停止了遥远的,无望的,未来的期寄。
直到在彻底回归虚无前,那个封闭的,混沌的,空荡的空间里,大寰依旧不停息的逃窜着,虚无轻抚着将死的众神,而祂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