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祐岁粗略的扫了一眼那写满文字的笔记,标题上异乡人三个大字尤为显眼,此刻那笔记上熟悉的文字,正叙述着一则光怪陆离的故事。
“异乡人?真是个应景的好题目。”吴祐岁心中不禁感叹道,他饶有兴趣的将笔记捧起,屁股一沉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笔记上的故事这样描述着……
看不见周遭环境的黑暗,虚无和混沌淹没了四下里。
当异乡人踏入本不属于他的归途,那些零散的思绪,混乱的思绪,迷茫的思绪,伴随着他的第一次思考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头顶的深空正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异乡人仔细观瞧,发现那是丑陋的,惹人生厌的,无规则飞舞的死星正盘旋在那寂静的深空之上,而那死星周围还有着一些颜色各异燃烧着的光团。
随着异乡人的目光被这些事物吸引着,这样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寰里的一片死寂,逐渐被那些枯死的星体和燃烧的光团所取代,它们在黑漆的空间里开始了不眠不休的舞蹈,那旋转的,诡异的轨迹第一次令异乡人认知到了何为愉悦。
就在异乡人放慢脚步攀登,准备欣赏这难得一遇的大寰禳迻时。
昂斐罗斯山上的太阳傲然升起,不坠的骄阳照亮了舞蹈中的星空。
扭曲的,旋转的,无序的大寰之中充斥着幸福的祷告声。
异乡人收回了目光,将视线再次放到被崎岖山路环绕着的高山,那不见顶峰直冲深空中巨眼的高山,他摩挲着口袋唯一的银币转而继续奋力攀登。
不知过了多久,异乡人的眼前竟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此刻饥寒交迫和体力不支强迫他寻找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
于是他思索再三敲响了眼前陌生的门,开门人是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老妪对着异乡人说:“我们不能再涉足梦园了,希望您能留在这,与我们扮演戏剧吧。”
异乡人回答,“对不起,我只能扮演我自己。”
于是老妪将异乡人推进屋里,那破败的,腐朽的,糜烂的气息充斥着整座宫殿,没有浮华若梦的情景,没有手握权杖的国王,有的只是挂满整个墙壁的神像。
那些可怖的阴暗的诡异的画像,宛若盘踞在异乡人心头的鬼魅,恐惧迫使异乡人抓紧走开,而老妪虔诚的祷告过后,拉着异乡人的手说,“您再看看我们这,这里多的是赌桌,来上一局吧。”
老妪将没有宝石的王冠套在了异乡人的头上。随后仆从将小山般的筹码堆在了异乡人的面前。
异乡人说,“对不起,我不能扮演国王,我还不够贪婪。”
于是老叟戴着没有宝石的王冠,老妪拿起了老叟的拐杖,女儿围上了老妪的围巾,仆人趴在垫子上,猫将筹码堆在了异乡人的面前。
于是女儿对着老叟说:“我们不能再涉足梦园了,希望您能留在这,与我们吃点东西吧。”
老叟回答,“对不起,我不能吞咽痛楚。”
于是女儿将老叟推进屋里说,“您看看我们,这里多的是食物,来吃一点吧。”女儿将没有宝石的王冠套在了老叟的头上。随后猫将餐具推到了老叟的面前。
老叟说:“好吧。”
餐厅的内部装饰精美,墙壁上挂满了扭曲抽象的人物油画,餐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硕大的桌子,此时上面正铺着华丽的桌布,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餐具和银器。
不多时一道道精致的菜品陆续被端上桌,众人开始品尝起了桌上的菜肴。
老叟称赞道:“这简直就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珍馐美味啊。”
于是女儿对着老叟说:“晚餐结束后,希望您来……与我们扮演戏剧吧。”
猫说,“对不起,我不能加入你们,我们来打牌吧。”
于是猫站在桌前发起了扑克,随即摇晃着翻滚的骰子,老妪则用无名指戳着密布棘刺的荆冠。
老妪对着异乡人说:“我们不能再游戏了,希望您来与我们扮演戏剧吧。”
异乡人回答,“对不起,我只能扮演我自己。”老妪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