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门不见了。”莫桐低声道。
“恐怖”可以随意改变这里的格局吗,看来它彻底不想让我们出去了。
莫樟知道,他必须解决这个恐怖,不同于那个厨师,仅仅会追杀触犯规则的人。大厅的那双手是会主动诱惑你转身触犯规则的,需要时刻防备。
不知什么时候,莫樟发现了不对劲,小桐怎么一直停在原地,拉着他的手没有丝毫力道,仅仅是搭着手指。
莫樟勾了勾手,莫桐的手就溜了下来。
该死,小桐被袭击了,一定是和自己先前遭受的一样。
“小桐!小桐!”他大声喊叫莫桐却依旧没有动静。
他几乎感知不到弟弟的存在了。
忽然间,他感觉到莫桐的手又抓住了他,于是赶忙握紧,想要带他走。
走到哪里去?他看不见,只能往恐怖气息弱的地方走。
但无论走到哪,他的身后总跟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某一刻,当莫樟拉不动莫桐的手时,他才发现,这只手是那么冰冷,那么柔软,完全不像人的手,应该说,完全不像活人的手。
但已经晚了,四处走动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身,看似他拉着那只手在走,实际上是那只手不断引诱着他往特定的方向移动。
两只手突兀的出现在莫樟脸上,散发着冰冷阴森的气息,就像跳脸的蜘蛛一般在你未察觉之际就把你的皮肤当作满意的绿藓,它们开始粗鲁地蹂躏着他的五官。
“呃......”
莫樟发出痛哼,霎时间,一柄青绿色小剑从莫樟左臂的血线中飞出,刺入了一只手的手背。
莫樟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嚎,尖锐的女声如同烟花升空时的长啸,震得他心神都有些不稳。
被刺中的那只手立马缩回,另一只手被激怒一般更加粗暴地撕扯他的脸皮。
莫樟想调动第二柄小剑,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它的感知,就连那点微弱的荧光也消失不见。
好困,这只手又要将自己带入舒适的梦境了,不行,不能陷进去。
莫樟的意识挣扎着,只是这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意志在恐怖面前却可以被随意玩弄。
这只手试图掀开他的眼皮,它很容易地做到了。它将手指伸了进去,忽的,触电似的一震,眼角有些许“泥土”洒出,莫樟的意识顿时清醒。
血线喷洒着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意识对抗,只有人觉可以帮上忙。
莫樟开始疯狂强化人觉。
他本来打算将一半的恐怖之息都用来强化人觉,但意外的是,强化一经开始,莫樟的眼睛就如万针扎入般刺痛。
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强化的过程,意识在与这只手的对抗中如同枯竭的海洋饥渴地索取一切外来的能量。
【人觉:151(+50)】
【人觉:201(+50)】
……
人觉的强化已经无法停止,莫樟在疼痛中发现这只手对自己意识的侵蚀逐渐减弱。
【人觉:891(+45)】
人觉强化终于完成,耗尽了所有恐怖之息,莫樟发出一声低吼。
双眼被烂泥堵住,但他却能清晰地“看”到身前女人的样子。
头发盘起,脸颊枯瘦,苍白如瓷的皮肤上有着不真实的质感。
尽管这张脸已经没有人形,莫樟依旧能从装扮和细节认出,这是他母亲的模样。
母亲生前为了方便,习惯用大号夹子把盘起的头发夹住,此时一只枯老的断手代替了发夹,几跟手指把头发抓拢。
难掩的哀伤自他的胸中腾起,但干涩的双眼却无法流出一滴泪水。
莫樟很快冷静下来,父母的悲剧他难以抛却脑后,但弟弟尚且生死未卜,现在不是他神伤的时候。
要怎么办?他的恐怖之息已经耗尽,无法换取武器,这意味着他失去了对恐怖造成伤害的能力。
他用强大的人觉试图感知那两柄小剑,结果是他“看”到了小剑却再无法调动,它们变成了两片普普通通的铁躺在大厅某处。
没有易损耗字样的标注是因为它们是一次性消耗品么?莫樟心中了然。
母亲的手触碰到他的眼睛时如触电一般不再动弹,此时似乎已经恢复过来,它不再触碰莫樟被烂泥堵住的眼睛,而是双手同时伸出撕扯着莫樟的嘴。
莫樟想要远离,但不管转身还是后退,母亲总是在他的面前保持着相同的动作,仿佛是粘在他脸上的一张纸,无论怎么动都随着他一同改变身位。
母亲的拇指在他的嘴角撕扯着,食指插进了他的耳朵,好似要把他的嘴角拉到耳根。
莫樟无法动弹,只能承受着这一切,腮帮子上的肌肉就要被撕裂,嘴角渗出了鲜血。
由于莫樟的人觉强化后可以抵御这两只手对他意识的侵蚀,反而让他不得不清醒地感受痛苦。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莫樟眼角如同活物的泥土开始大量掉落,似流体一般在他脸上汇聚。
部分泥土流进了莫樟嘴里,让他泛起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