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机械地吃着饭,偶尔附和两句,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温馨的饭桌上,脑海里全是曹魏带来的巨大危机。
“光齐,你最近是不是有啥心事?”
刘海中终于察觉到儿子的异常,放下碗筷,一脸关切地问道。
他的眼神里充满担忧,紧紧盯着刘光齐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答案。
刘光齐心中一紧,忙不迭地摇头说:“爸,真没啥,就是最近工作上有点小麻烦,不过我能解决,您别担心。”
刘海中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怀疑,但见儿子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只是叮嘱道:“工作上有啥困难,别一个人扛着,跟爸说,爸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夜深了,刘光齐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弄清楚曹魏到底知道多少,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刘光齐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最终决定次日一早就找岳父齐天成和妻子齐思慧商议对策。
他在心里暗自盘算,若情况实在糟糕,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们便立刻动身前往黑省。
毕竟在四九城,曹魏带来的威胁如影随形,每多待一天,危险就多增加一分。
好在前往黑省的手续早已办好,上面的通知虽未下达,但只要工作交接完毕,即便自费前往,也能顺利成行,况且黑省对他们而言,没有额外的风险,或许能成为他们的避风港。
这一夜,刘光齐被焦虑紧紧纠缠,床板仿佛铺上了一层尖锐的荆棘,每一次翻身都让他痛苦不堪。
每一次阖眼,曹魏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与意味深长的话语便在脑海中反复翻腾。
窗外,月色如水,温柔地洒在大地上,却无法润泽他干涸而慌乱的内心。
第二天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屋内。
刘光齐从辗转反侧的一夜中艰难挣出,缓缓起身,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憔悴。
他的目光在屋内陈旧却熟悉的物件上一一扫过,每一处都承载着往昔的回忆,那些回忆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像生怕惊扰了什么,来到父母的床前。
透过门缝,他看到熟睡中的父母,那脸上岁月的痕迹愈发明显,父亲的鬓角又添了许多白发,母亲的脸上也多了几道皱纹,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刘光齐深深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不舍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知道,这一走,山高水远,路途遥遥,不知何时才能再踏上这片熟悉的故土,与父母重逢相聚,甚至可能此生都无法再见。
但一想到曹魏带来的巨大威胁,那未知却又仿佛近在咫尺的灾难,他心中的恐惧便压过了一切。
他咬咬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这疼痛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最后,他狠狠跺了跺脚,像是要把所有的眷恋与犹豫都踩在脚下,给自己最后一丝勇气。
他转身,脚步急促却又刻意放轻,如同做贼一般,生怕被父母发现,朝着家门走去。
从自己家离开之后,刘光齐便脚步急促地朝岳父家奔去。
一路上,他的呼吸沉重而紊乱,街边的喧嚣在他耳中不过是无意义的嘈杂,行人的欢声笑语,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和岳父、妻子商量出应对之策。
抵达岳父家,齐思慧正在院子里浇花,见刘光齐面容憔悴、神色慌张,手里的水壶差点掉落。
她眼眶瞬间红了,心疼地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光齐,究竟出了什么事?看你这般模样,可把我吓坏了。”
刘光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将从与曹魏的对话到内心的惶恐,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齐天成原本坐在石凳上看报纸,听完后,神色凝重,放下报纸,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事儿确实棘手。不过,咱们去黑省,太着急的话也不好。”
齐思慧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害怕,“爸,可要是不走,要是事情被发现了,那就完蛋了。咱们提前去黑省,起码没有风险,能安稳过日子。总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刘光齐看着妻子,心中满是愧疚与决然,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说道:“思慧,我也不想让你跟着担惊受怕。我想了一整晚,黑省是咱们的退路。虽然要重新打拼,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但能避开眼前的危机。为了咱们的未来,也为了咱们的家,只能这么做了。”
齐天成沉思良久,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最终点头,“既然你们主意已定,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拦。光齐,你工作交接要快,手脚麻利点,别留下任何隐患。思慧,你抓紧收拾家中的重要物件,咱们时间紧迫。”
刘光齐和齐思慧连忙点头。从岳父家出来,刘光齐直奔工厂。
他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找到领导,言辞恳切,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表示家中突发急事,十万火急,需尽快交接工作并请假。
领导见他神情焦急,眼神中满是担忧,虽觉有些蹊跷,但念及他平日工作认真负责,还是批准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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