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父亲是好事,但日后且莫要鲁莽,更勿...做这种事。”“事后去祠堂跪一个月,将祖宗礼法抄录十遍。”
“是。”楚棣垂眉应了。
向黎桉辞行后,二位公子率先走出院子。
黎桉对跪在地上人说:“三公子一片孝心,先起来吧,咱们去灵堂跪着。”
院内吃瓜的姨娘们不知何时散去。
待黎桉踏入灵堂,他们已整齐规矩跪好。
黎桉身弱不能跪,去偏室休憩。
她隔着帘子,看向跪在最前最中央位置的楚棣。
“咱们小国公爷对老国公倒是一片父子情深。”
黎桉淡淡抬眼看向鬓眉,旋即轻呵一声。
“确实情深。”“就是嫩了点,选了个这般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她饶有兴趣的说,“怎么,要换桩了?开局了,怕是来不及了。”
“从未想过。”“木头一般的人,有什么意思。”
黎桉幽幽叹息一口:“三姑娘眼光毒辣,依你所见,这场对局谁能笑到最后?”
“或者说...”她的声音又轻几分,落在旁人耳里,颇有几分挑勾引意味,鬓眉在心底暗唾一口狐媚子。
“我如果知道,便不会在这与你干等着了。”鬓眉没好气的说。
黎桉笑笑,捏着茶杯轻抿一口,不语。
国公府大舞台,有戏你就来。
只是有点好奇,他们这群人里,谁可以笑到最后。
只无论倒台了谁,应该都能算她一份工吧。
应当也算将工将过,拿到些释缓的药物吧。
手再一次不经意间搭上右臂。
黎桉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看不透的角度。
她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呢。
只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待下次进宫时,问问方韫有没有靠谱的方法。
想到这儿,黎桉心头更加宽慰些。
楚熠一行人回来的很快。
灵堂内杂人皆被遣出。
唯独孙姨娘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哭着嚷着要再见国公爷一面。
念及她身怀有孕,终究没硬将她带走,只喊人将她扶至一旁。
随着一声开棺,棺材板徐徐打开。
鬓红凑到黎桉身侧小声嘀咕:“姑娘,这楚国公府的人是疯了还是傻了,青天白日做儿子的掀老子的棺材板...还有方才赶出去的那些姨娘侍从,跟这大理寺的人。”
“这不是明摆的告诉所有人,楚国公的死有问题...”
黎桉点头,“既有问题,又何怕让人知道,说明三位公子都行得端、坐得正。”
鬓红生意更急促些:“可是毕竟传出去不好听呀。”
“你说的对。”黎桉点头,“所以我方才一直在想,要不要上去佯装哭一场,拦一拦。”
鬓红点头,唇瓣微启,却见黎桉摇头:“方才书房方洗去了嫌疑,倘若现在上去哭,太假了些。”
“过会儿在哭。”
“不能哭丧...”鬓红声音极小。
黎桉:......
忘了这茬,“那便拦一拦?”晚了呀。
那边,棺盖打开。
孙姨娘一个箭步跨上前。
“老爷!”
捂着肚子,扶着棺材沿闭目痛哭,“您竟走的如此凄惨!”
“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叫妾身日后可怎么活呀!”眼看就要哭得喘不上来气,黎桉立即让人将她带下去歇息。
鬓红瞧着孙姨娘背影,嘀咕道:“她演的着实有些夸张,任谁都会觉得她有问题吧。”
“可是,现下没有证据。”“不过这也不是咱们要操心的。”
黎桉说着,也满脸伤痛的向棺椁走去。
行至五步外脚步一顿。
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但真实的模样还是令人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