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结婚，死亡，三次受洗今日一同完成，受膏人的一生都将干干净净，不沾污秽。”艾格尼斯放好小壶，帮达穆尔重新穿上衣服。

两人走出教堂，重新关上了门。外面飘雪了，前门的草坪上很空很空，今夜过后，新白鸟城将真正的化为白色。

身后的教堂大钟响起沉沉的钟声，今天是1月1号，新的一年开始了。

艾格尼斯点起了烟，只吸了一口便咳嗽了两声。

“修女，你该戒烟了。”

“那你是要我的命。”她深吸一口，将烟卷烧的发红。而那上升的云与下落的雪，便在此刻相交。

“神父，你回去好好休息，恶魔肉体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会给你买一辆车，方便执行任务。去这个地址，会有人接待你的。”

艾格尼斯递过来一张黑底银字的名片：圣玫瑰路66号—伊思

“这是哪里？”

“新人培训的地方。朝圣之路的事情我会继续调查的，你现在先恶补下基础知识。”

达穆尔接过名片，前后看了看，随后收到了内衬口袋中。“那我先走了，有丽亚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艾格尼斯摆摆手打发了他，看着对方从外侧铁门离开后，她才拿出对讲机，按了上面一个橙色的按钮。

“老头，达穆尔的测试通过了，那些东西准备通过朝圣之路运送丽亚。”

那头的人声音疲倦，似乎是在深睡中被吵醒，“你大半夜搞我呢，刚睡着。等等！你说朝圣之路？”

艾格尼斯将半根烟夹在指头中，换了只手接听对讲，“你的猜测没错，丽亚......大概率是圣人血脉了。只有圣人血脉才能使用神圣殉葬，她用自己的命强行终止了恶魔降生。”

“那达穆尔神父知道她死了吗？”

“我糊弄过去了。他这个状态一旦走了极端，一定是拉不回来的。”

“做的好，他是唯一半恶魔化后没有堕入地狱的人，是珍贵的资产。我们还需要这样的力量。”

艾格尼斯望着飘散的白雪，抿住了下唇，“我已经派他去新人培训了，希望这根胡萝卜能吊久一些。另外，灵摆俱乐部的入场券，你能搞到吗？”

对讲那头有些迟疑，“找酒保老爹？你确定吗？”

艾格尼斯有些不耐烦，“不然你告诉我去哪里查朝圣之路！你人老了，心也怯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无奈，“算了，我不跟你争，明天日落前，入场券准时到你手上，注意安全。”

艾格尼斯随即掐断对讲，叹着气吐掉了最后一口白烟。她独自站在安静的前院中，任由修女服的下摆在冬风中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