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病,伴随着第一次毁灭日后和丧病一起降临于人世间的病魔。
他们共同在陨石的裹挟下沉入大海或击中陆地。像这样的陨石,全世界一共有四个。丧病病毒在海洋海水的灌溉下野蛮生长,漂泊岸边,汇入水道,进入城市。而尘病则在坠落在陆地上的陨石所卷起的漫天尘埃中出生,最开始的尘病患者致死率很高,患者的唾液,轻咳亦或者是空气。
后续尘病突变下的患者,基本没有了致死的威胁,但这也恰恰成为了他们痛苦的开端。尘病是一种呼吸道疾病,附着于喉咙部和肺叶,以长期瘙痒红肿发炎,所带来的无节制的不受控的咳嗽为表现,让人哪怕在进食,甚至睡觉时都会控制不住的剧烈干咳。
尘病不会亲手杀死他的宿主。
“比起丧病的威胁,我更希望尘病能快速解决。”李亚同和你在应对局食堂吃着饭说道。
你俩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板,但对你们来说如同一面巨大的厚障壁。自从尘病之后,人与人的距离总是这么遥远,隔阂。母亲不会再拥抱她的孩子,恩爱的情侣很少再以亲吻表达感情,简单的握手都变得不常见。
是啊,其实你也更喜欢尘病可以更快的得到解决,比起已经不是人类同胞的丧病感染者来说,同胞间无法再惺惺相惜的亲昵更让你难过。
难过化为愤慨,愤慨成为动力。你已经无心面对眼前食之无味,这如同硅胶般口感,杂碎那样松散的合成食品,你大口大口地将它们塞入嘴中,不让自己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然后起身收拾餐盘,将筷子整齐放在餐盘凹槽,安置在集中处理餐盘的洗漱间旁。
李亚同跟着你匆匆收拾着餐盘。他看着你一脸严肃的怪样,那惯常举起的手又一次放下。
“我说,等搜捕完零号病人,你也应该学着放松一下,不要总是紧绷绷的。不无聊吗。”李亚同找一些话对你说到。
你随口应付着,你们已经在局对面的水吧吧台的座位上坐下,你手上正拿着关于城内那名零号病人的档案,一遍遍的翻阅着,让自己尽可能地记住足够多的细节。
“他才40多岁了啊。”李亚同也凑过来陪你看着档案。
这个零号患者名叫杨健,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的零号患者,直到疫苗失败后,政府发现零号患者并公布零号患者的无症状特征后,杨健才发现自己的问题。从那以后,他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都再也找不到他存在于世的痕迹。但政府的搜查机关不会就此罢休,根据我们的调查,杨健现在生活在城外郊区中的某处。
“可能。。。他也怕他再感染别人吧。”李亚同一次又一次地插嘴也你有些烦躁了。
还没有等到水吧的茶饮送来,你就已经起身离开。
李亚同有些尴尬,他对你的离去表示理解,并说一会会把饮料给你送过去。
而你则前往了水吧户外,马路一侧的休息区,一屁股坐在不锈钢座位支架上,你也没有什么心情再看那份已经烂熟于心的档案,从旁边的杂志栏上拿下一本关于枪械的杂志就开始消磨时间。
你在周围寥寥的几个浅坐稍作调整的人里仿佛异类。他们坐下后,熟练的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这是绝大多数人的状态。因为这些不锈钢座椅之间同样隔着一板子宽大的透明挡板。
你并没有智能手机,你现在的腰间就别着一个极其老式的按键手机向世界彰显你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