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上辈子某位皇帝执意要让自己老爹入祖庙、得尊号、进皇陵是一个意思;你不认可我,但我老爹就在族谱上挂着呢,你难道还敢编排自己的祖宗吗?
与此同时。
徐家大院,一间厅堂内,有数位徐家族老围坐,这些人多是为徐家打点生意之人,地位不低,而坐在首位的老者更是徐家本宗之人,是家主徐寿的堂兄。
“老家主膝下只有一女,不得已才招来赘婿,不成想竟是引狼入室,偌大家业反而归了外人一手把持!”
“如今还随便找了个傻子称是自己祖父,妄想巩固宗族正统,实在,实在可耻!”
“莫说了!”徐寿堂兄徐元辉拍桌而起,“徐寿想将他祖父引入族谱,试图以此巩固他徐家正统,殊不知无妻无子是不允许列入族谱的!
“这样一来,他的算盘终究还是落空,到那时我等再慢慢将手里的生意垄断!久而久之,他一无祖辈正统庇佑,二无生意利润把持,家主之位自然而然就坐不下去了。”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
忽然有人问:“可如果他为自己的祖父续一房小妾怎么办?”
众人反应过来,对啊,徐寿只需要为祖父续一位小妾,便不算是孤家寡人,再加上家主祖父的身份,按照祖训,不就可以列入族谱之中了?
“老夫已经做好对策!”徐元辉道,“娶妻纳妾无不讲究门当户对,老夫已经说动关系,眼下城中富贵人家无人甘愿将女儿嫁给那种傻子,至于平民就更不必多说了!”
“哈哈哈,族兄果然好对策啊!”
“是矣是矣!”
……
……
宴会不知不觉便要结束了,然而正题似乎才刚刚开始。
千秋城主放开东山猎场的禁制,今日特允所有人进山游猎,话虽如此,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资格,至少白身平民指定是不被允许的。
相比于林猎,文判貌似更中意喝酒,至于武判虽说曾为将军,但目下毕竟是阴司判官,游走人间参与俗事已是城隍特许,玩笑归玩笑,若是真做出什么招摇之举那就不太好了。
至于孟然就更难对此产生什么兴趣了。
于是一人两鬼与徐寿打过招呼之后,也就准备离开徐家。
徐寿拱手相送:“两位判官慢走,哦!还有这位道长,慢走!”
两位文武判官徐寿自然是认真对待,至于孟然看上去虽并无任何特异,但也气质不俗有几分飘渺之气,况且能与阴司判官走在一起也定然不会是普通人,徐寿沉浮商海多年,这点门道不至于看不出来,因此也是显得彬彬有礼。
“徐家主客气了。”
孟然稽首回礼,偶然抬头间微微一顿,视线落在后方小院可见一身材高大但容貌幼稚的男子骑着马走了出来,身后还坐着一个家丁,似乎是在控制马匹,以免受惊。
“这便是家祖了。”徐寿也是有几分感慨,“徐某自幼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自小便失去亲人,好在最近才凭借家传玉锁才寻得祖父,虽然祖父存在某些异常,但徐某身为后辈,诸多事宜都该为他老人家料理妥当才是。”
说着徐寿略显窘态的笑了笑:“说的太多了,抱歉抱歉。”
旋即便又与其他人寒暄去了,隐隐约约似乎还是方才那套说辞。
孟然又看了看马背上的痴儿,对方似乎是睡着了,正迷迷糊糊的随着人群往东山猎场赶去。
孟然其实本来想过去说说话的,如今倒是失了兴致,反正不论如何,起码对方如今是无恙的,他也就不再挂牵,与两位判官一路返回,最终在庙外楼门前分别。
……
一日无事。
然而却在一夜之后,次日天明,千秋城的大街小巷、酒楼茶肆……但凡是人流聚集的地方都在传着一个消息。
徐家家主徐寿的傻子祖父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