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没有人会管你一个被休弃的无盐女。”
“柳如颜,我一直以为你不同于那些冷酷的继母,也曾真心将你当作母亲,待倩淼更是如同亲妹,不曾想,你……你竟然如此狠毒!陷害我母亲冤死还不够,如今我已经毁容被休弃,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
柳如颜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放过你?原以为你被毁容,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爱你的男子,没想到那徐俊希不仅不嫌弃你的容貌娶你为妻,竟然还为了你拒绝纳妾、甚至立下誓言,一生不相负。要怪就怪你与你娘那个贱人一样,都是只会勾人的美人胚子。不该死吗?”她嘴角的笑容,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与慈祥,而是暴露了她真正的面目——一个被嫉妒和仇恨所腐蚀的灵魂。
她瞥了一眼陈月浅手中揉碎的休书,接着又道:“至于那封休书,背后的势力是你永远也无法抗衡的。哈哈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得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将死之人,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柳如颜给了旁边刘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刘嬷嬷声音尖锐而急促地喊道:“动手!”
柳如颜转身离去,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陈月浅的闺房之外。
陈月浅的眼泪再次涌出,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她还没有找到徐俊希问明白,还没有为母亲和碧落报仇。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想要反抗,但她的力量在众丫鬟嬷嬷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她紧握双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她的声音,虽然颤抖却透着坚定的决绝:“若苍天有眼,许我重活一世,我陈月浅发誓,必将你们给予我的所有耻辱,所有不公,所有背叛,一一铭记于心。柳如颜、于芙蓉、陈倩淼、徐俊希,你们加诸于我身上的每一分痛楚,每一寸伤痕,我都将会让你们千倍百倍地偿还!”
次日,县公府中传出了噩耗:陈月浅因被休弃无颜面对府中众人于闺房自缢身亡。柳如颜在众人面前流下了鳄鱼的眼泪,她的声音中带着悲痛:“我可怜的月浅,你怎么这么傻啊!就算是无法承受被休弃的耻辱,也不能就这么了结自己的生命啊。”
但真相只有柳如颜知道,她的心中没有一丝悔意。她已经除去了一个障碍,确保了自己的地位和儿子陈鑫城的未来。陈月浅的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牺牲。
陈月浅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唯有那被人活活勒死时的窒息感清晰得令人心悸。
梦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束缚紧紧勒住了下巴,她本能地挣扎,想要摆脱这束缚,耳边突然传来贴身侍女碧落焦急的声音:“姑娘,你就算不想去学堂,也犯不着做傻事啊,都把夫人吓坏了”陈月浅一惊,心中一动:“这声音,是碧落!”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摇晃的凳子上,一根白绫悬挂在头顶的梁上。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将头从白绫中挣脱,却因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疼痛瞬间从臀部蔓延至全身,痛得她直叫唤:“哎呦,疼死我了。”这痛觉如此真实,让她瞬间回到了正值豆蔻年华的那年,那个因不愿去学堂而与母亲沈婉清赌气,一时冲动假装自缢的午后。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难道,我根本没死?那也不对啊!时间不对。”她正想说什么,抬头却见碧落紧张的脸庞,还有母亲沈婉清担忧的眼神。
“母亲,碧落,我……”陈月浅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沈婉清快步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紧紧抱住她,声音中带着哭腔:“月浅,你吓死母亲了。你若是真的不愿去,母亲便去和你父亲商量。”
碧落也在一旁,眼中含着泪花:“姑娘,你没事就好,以后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陈月浅有些不可置信,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皮肤光滑如初,没有一丝疤痕。心中疑惑:“我记得我明明被刘嬷嬷和那些丫鬟勒死了,难道是地府不收又把我给打回来了?不管了,既然重活一次,柳如颜、陈倩淼、于芙蓉、徐俊希,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会一一找你们算账。”想及此处,她激动地扑进沈婉清的怀里,声音中带着哽咽:“母亲,我好想您。”
她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噩梦开始之前的时候。母亲健在、容貌未毁、碧落犹在、如日方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