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侧门,陈月浅便感受到了一阵不和谐的微风,它似乎携带着一丝挑衅的气息。她的目光穿过了半掩的门扉,落在了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娘身上。她们如同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却带着刺人的针,正聚集在县公府门外,显然是在等待她的出现。
领头的是礼部侍郎嫡女于芙蓉,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破碎的瓷器划过玻璃,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吆!这不是陈家大女娘吗?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呀?难道还想去寻你那薄情的夫君不成?”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和不屑,周围的女娘们也纷纷附和,她们的笑声如同尖锐的银铃,却带着冰冷的恶意,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她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蔑视。
“一个被夫家休弃的无盐女,竟还有颜面在这京城的大街上招摇过市?丢不丢人呐?”于芙蓉继续着她的嘲讽,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若是我,恐怕早已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污了众人的眼。姐妹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其他女娘纷纷附和着“就是啊,脸皮可真够厚的。”
陈月浅的脸色微微一白,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诸位姐妹,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不如回府中品茶赏花,岂不更雅致?”陈月浅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真正的贵族,即使在困境中也不失风范。
于芙蓉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显然没有料到陈月浅会如此回应。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带着其他女娘离开了。
那群莺莺燕燕走后,她唤来马夫,驱车直奔宫门。到了宫门口,陈月浅便急匆匆地抬起手,敲响了宫门。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坚定:“我是陈月浅,有急事求见新科状元徐俊希。”
门缓缓开启,一位守门的侍卫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但当她提到徐俊希的名字时,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徐状元今日有重要事务,不见客。”侍卫的声音平静而冷淡。
陈月浅的心沉了下去,但她没有放弃:“我必须见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侍卫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徐状元并未在宫中翰林院当值,他已被圣上钦点,赴云懷县担任县令一职。”
向侍卫道谢告知此事后,陈月浅步履蹒跚地返回县公府,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未曾想到,徐俊希高中状元之日,竟是她美好愿望落幕之时。与徐俊希一同进京时,她满怀期待,却不料会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如今,她连夫君的面都见不到,自己被休弃的事实也即将无法隐藏。
回到府中,仆人们对她的归来议论纷纷,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
柳如颜,她的继母,早已在她房中等候。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酷和算计。她知道陈月浅的归来将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她不能让这个被休弃的女娘玷污了县公府的名声。
“月浅,你这是何苦呢?”柳如颜的声音中带着假意的关切,“你被休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见你的父亲和祖母?”
陈月浅的心如刀割,她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我必须见父亲,我有话要说。我要去云懷县问个明白。”
柳如颜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你已经没有资格见任何人。你的存在只会给我们县公府带来耻辱。你最好自己了断,免得我们动手。”她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陈月浅,冷笑道:“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再隐瞒。不如就实话告诉你,你的母亲,还有你的贴身侍女碧落的死,以及那场使你毁容的火,都不是意外,而是,我精心策划好的。为的就是让我的倩淼取而代之。”柳如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毒的针,刺入陈月浅的灵魂深处:“你看,我的倩淼嫁入世子府成为世子妃之后过的多幸福啊。”
陈月浅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声音中带着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