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赵二叔带着几个艄公兄弟出了门,赵二婶就一直守在通往吊脚楼的那条小路上,玉清和赵二叔的身影出现在小路尽头的那一刻,她胸中重重一跳,疾步跑过去的同时,嘴里呼喊着“幺女儿”。
怕她跑的太急跌倒,玉清忙迎了上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婶,别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些个杀千刀的狗东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啊?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请我是为了救命,哪里会为难我?往后啊,他们再受伤,还得求上门来,当然得恭恭敬敬的将我请进去,再毫发无伤的将我送出来,您说是不是?”
“你呀,我可说不过你,”赵二婶无奈的叹了口气,表情却轻松了很多,“黄昏时,陈大夫和子苓都来了家里,说是不等到你回来就不回去。”
说着,她拉起玉清的手,往小径深处行去,沉声道,“走,咱回家。”
玉清乖乖的点了点头,对着赵二叔几位艄公大哥道了声谢,随后反过来搀扶着赵二婶往吊脚楼群去了。
玉清平安无事的归来,使得木楼内沉郁的气氛洗涤一清。
陈延寿上下打量着她,慈和的眯眼一笑,“没事就好,那些山匪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哪里是好相与的?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怎么还敢孤身闯虎穴?虽说是有那道保障,但执安,你的胆子还是太大了。”
“如果胆子不大,怎么能践行那日同陈叔叔说过的话?”玉清微微一笑,“我瞧着涪州这两日会有大事发生,陈叔叔可信?”
陈延寿怔了怔,浅浅一笑,声如温玉的回答,“你说的,我都信。”
子苓好奇的问,“师傅,执安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保障?什么大事?我怎么一句听不懂?”
玉清轻拍了一下拍他的脑袋,调侃了一句,“你要是能听懂,那可就了不得了。”
正说着话,陈英和赵泰和一人端了盘菜走进木屋,子苓忙上前去,从赵泰和手上接过盘子,摆在桌上。
过了好一阵,菜都上齐了,忙碌了很久的赵二叔和赵二婶也落了做座。
玉清笑着说,“二叔,二婶,辛苦您二位了。”
赵二婶摆了摆手,“不辛苦,做几个菜哪里就辛苦?你在土匪窝里才辛苦。我寻思着他们就算不饿着你不折腾你,也不会舍得给你吃些好的,索性就多做了几个菜,好好给你补补,你多吃点。”
玉清不由沉默,满打满算,她在青草山待了才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怎么听着二婶话里的意味,她好似已经被刘半山扣了少说有一个月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一种饿,叫长辈觉得你饿,玉清懂,并对赵二叔和赵二婶的善意照单全收。
“多谢二婶费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便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