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棋盘两侧坐定。
“请”
“请”
蒋攸执白子,落在中央天元,与和孙子千的对局不同,上来便杀气毕露。台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孙子千对比蒋攸,恐如繁星对皓月。
诸葛风也不落势子,直接在白子旁边落下一子,如同蛰伏的毒蛇。
蒋攸也是见多识广,看了诸葛风一眼,也不言声,在棋盘左下落子。
诸葛风无言一笑,始终在相对的一隅落子,就如同镜子一般,点对点,角对角。
饶是蒋攸也嘟囔道,“这是什么怪棋。”
“弈无常局,法无定法,若是人人皆不变,那天下恐只属于有变之人,”说罢,诸葛风又在对角处看似随意的放下黑子。
“这么说,先生是善变之人?”,蒋攸一边讽刺道,一边落下白子。
“君子变着外,不变者内,有可为,有可不为”,诸葛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黑棋,一边淡然一笑,“县长久安云阳,兵不过三百,人不过万人,地不过百里,吴双坐拥南州这一天下富饶之地,以平乱为名剑指天下,而云阳地属涂州,与南州之地仅临金州,上有州郡之压,下流民、盗匪之急,”顿了顿,“依在下之见,云阳之处境,实为狼狈。”
忽地,带着不可捉摸的微笑,诸葛风在左上边角落下黑子,这突然的变招令蒋攸措手不及,如猛虎下山劈开白子的布局。
蒋攸顿时手足无措,诸葛风的话和棋交相辉映,如漫无边际的大军前后包夹了自己。
震惊于对云阳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外人不知,蒋攸跟随刘子腾近一年,可是知道县长早就想扩张领地了,只是受限于仁者仁心的名声,和有限的粮食金钱才只能作罢。随着战乱的如火如荼,县长早就在思考各种对策,万般无奈之下才设立酒馆四处遍访人才,为的就是解除困境。
棋盘上的黑子看似不变,却远谋深虑,如张开巨口的毒蛇,一步一步的露出毒牙,从阴影中一口吃掉自己。
无论是对弈还是谋略,诸葛风沉稳有度,开局便早已谋定全局,天塌不惊,蒋攸的脸上如同僵了一般失去了标志性的微笑,而后又浮现出欣喜若狂的大笑。
“诸葛先生大才,恕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至于先生的礼物,蒋某一定带到!”说罢便尊敬而严肃的抱拳,消失在人群中......
连蒋攸都败了,台下的看客燕雀无声,尔后又嘈杂的议论起来......
大堂部分自信的棋手自认为诸葛风只是取巧得胜,接连上台挑战,不料诸葛风棋风变化莫测,不出三十回合便败下阵来。
五局五胜!
将擂台赛赢下的白银交给一旁兴高采烈的修远,两人再次离开云阳酒馆,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热浪,狂风吹得远处的树丫咯吱作响。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