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被厚云遮着,一点晴光也无,整个宗门气氛阴沉沉的。
虎啸宗宗门大殿前已经候满了弟子,各个腰间系着白色素带。连季师叔,袁泰师兄,连仲掌门从前贴身跟随的两个小师弟郑茂、鲁宇,都已在殿前守候,还有几位须发斑白的老者也在,几位正是承渊谷另外四宗门的掌门。
十六岁的公孙云钦,已然身着掌门白袍羽衣,头戴环虎玉冠,手中执着虎首玉杖,清俊的脸庞带着忧容,胸前缀挂着的那一把自小就有的长命锁。他缓步朝殿门走去,候在门前的几位老者迎了上来。
“这位就是连老选的新掌门吧!”问话的正是黑色道袍的玄武宗掌门柳牧。
“在下公孙云钦,拜见诸位掌门。”云钦朝着这几位看着就德高望重的长者深深作了一揖。
连师叔已提前告知他今日承渊谷其余四派掌门都会到虎啸宗参加这次丧事。
“不必多礼了,如今大家都是掌门之职,切勿拘束。云钦你仪表堂堂,气宇非凡,将来在虎啸宗必定有所作为!不要辜负了连掌门才是。”
“谨遵掌门教诲。”云钦答过,暂退一旁。
往殿中望去,掌门连仲的棺椁已经停放在内殿之中,殿内烛火通明,香雾缭绕,一派肃穆之景。
掌门丧事是宗门大事,然而现在的形势旦夕间就可能风云聚变,一切从简,只准备举行一个祭拜仪式就将连掌门安葬。
此刻连仲的牌位已经准备妥当,立在了放置历代掌门牌位的供桌边,供奉的蔬果素食摆在牌位前方的几案上。
宗门山门前高竖的木牌楼上张挂起了白绸子,风吹过,凌空飘着,也是一片肃然之景。
待几位宗派掌门先行祭拜过后,同门弟子由云钦领头一一进殿祭拜连仲棺椁。
云钦跪拜在棺椁前,凝视着连仲的牌位,边上油灯中火苗窜动,仿佛是逝去的连仲感受到了云钦的心意,跳动这火苗给他以回应一般。
云钦心中向老前辈默默许下诺言道:
“连老前辈,您安息。我如今在虎啸宗,一定竭力团结同门,听连季师叔的话,守护好虎啸宗。定不违誓。破天鹤的仇,云钦一定会给您报!待到那时,定来您的灵位前焚香再拜!您安息吧!”
云钦祭拜完,退到殿外台阶旁,等着大伙都出来。随后由两队弟子抬着棺椁到了承渊谷的一片宁静小丘埋葬,一众人跟随着都去了,一路上心情沉重,袁泰一语不发,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仪式都顺利办完后,大家回到了宗门。
连季师叔带着云钦和四位宗派掌门一齐来到原来连仲所住的偏殿之中,此偏殿门头一块玄黑的牌匾上写着“承善堂”三个金字。
“云钦,承善堂已经都重新布置妥当,你接下去就可在这里住下。另外,郑茂和鲁宇会在你左右,你有事吩咐他们两个就好。”
见云钦点头领会,连季嘱咐妥了,脸上一扫方才的一丝愁容,多了几分笑意,转向另外四位掌门,连连道:“几位有请!”
云钦跟着道:“各位掌门,有请入堂中一叙。”
几位依次进了堂中,郑茂和鲁宇准备了热茶,站在一旁听候差遣。
大家一一落座,云钦坐在主位,其余几位分座两边客位。